不多時一個小厮跑了進來,“大人,怎麼了?”
“快去将府醫請來!”
因夏晚意身體不好,張勳除了請廖神醫過來看診,還重金聘請了一名府醫坐鎮張府,除了日常看診,還給廚房的人指點藥膳,為夏晚意調理身體。
“夫人,你怎麼了?”春紅才端着甜羹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幕,吓得連忙将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這窗戶怎麼打開了?方才我明明關好的。”她跑到窗邊,連忙将透着冷風的窗戶關嚴。
張勳摟着夏晚意,心中卻感覺隐隐不安,眼神不自覺地遊離到了窗邊。
如意和雲鶴按照夏晚意所說,很快就摸到了張老夫人的院子,今日是上元佳節,這老太太興緻倒是十分好,坐在小院中與幾個老媽子閑聊,如意和雲鶴悄悄地摸進了屋,尋了片刻就找到了那副觀音圖,她難掩心中的興奮,伸出手将那副觀音圖輕輕掀開,豈料幾隻細小的箭驽飛了出來,雲鶴連忙一把将如意推開,那箭弩劃過她的發絲,擊中了一隻瓷瓶,隻聽“砰”的一聲,瓷瓶碎了一地,也驚吓到了屋外的張老夫人,幾個老婆子快速地朝屋内跑來。
“壞了!”如意大感不妙。
隻見雲鶴眉心微蹙,從腰間取下了一個方盤,将它扣在了暗格之上,随後掌心快速蓄力,一掌重重地擊在了方盤上,隻聽見“噼啪”一聲巨響,暗格被震得五分四裂,一陣白煙過後,隐隐地看見了裡面擺放的幾本冊子。
“你們是誰?”
“來人啊,有毛賊,有毛賊……”
那兩個婆子扯着大喉嚨還未說完,就被雲鶴快速上前,一掌劈暈了過去。但聲音還是驚動了院中的其他人。很快一陣銅鑼聲響起……
“快去禀報大人,有毛賊進了老夫人的屋!”腳步聲齊齊地朝老夫人的院子跑來。
如意快速從暗格中拿出了冊子,她小心地塞進了懷中,朝雲鶴點了點頭。
兩人沖了出去,那些舉着棍棒和弓箭的家丁很快就圍了上來,但顯然都不是雲鶴的對手,隻見他身影如梭,宛如黑夜裡的一隻獵豹,所過之處皆倒下了一片人影,箭矢也散落了一地。
他笑着對如意說:“師兄助你一臂之力。”
說着他單手就抓過一個還在地上呼痛的家丁,一個旋身,像踢球一般一腳踹了出去,那家丁被吓得哇哇大叫,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人一腳踩在了腦門上,隻見如意蜻蜓點水般借着懸在這半空之中的“墊腳石”輕松地躍上了房梁。
“多謝師兄!”如意笑着道了謝,轉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正在房梁上疾速飛奔的如意,突然聽見“唰”的一聲,她左腳向前一滑,一個一字馬就坐了下去,一隻羽箭從她的頭上呼嘯而過,她低頭一看,隻見芳澤正手持弓箭瞄準了她,她雙手撐着屋頂的瓦片借力,快速地躍了起來。
一隻羽箭又朝着她疾馳而來,她翻身一個大回旋,一把抓住了那隻羽箭,順手一抛,就紮在了芳澤那削瘦的肩膀上。
芳澤頓時花容失色,扔下弓箭,捂着傷口轉身就跑了。
“大人!大人!有刺客!刺客去了老夫人的屋裡!”芳澤拖着受傷的身體跑了進來,她面色蒼白,跪在了張勳的面前。
“什麼!”張勳猛地站了起來,顧不上還在看診的夏晚意,幾個箭步就跑到了門口,他看見老夫人院子的方向被火光照得通體明亮,他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你們幾個,快随我走!”
他帶着人氣勢洶洶地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了下來,問道:“暗影呢?他怎麼沒出來!”
出了張府,如意一路朝着重雲閣的方向走去,突然,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利劍直直地朝她刺來,她側身一躲,那劍卻突然劍鋒一變,向下挪了兩寸,直接将她懷中的那幾本冊子挑了出來,幾本冊子淩空而起,如意心頭一驚,甚至都來不及去看來人的模樣,直接就要伸手去抓那幾本冊子,暗影也飛身上前,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他一手去接那幾本冊子,一手舉起手中的劍眼看就要朝着如意的心口刺去。
如意一驚,剛抓住一本冊子的手頃刻間就收了回來,她連連後退幾步,從腰間取下那條長鞭,揮了出去,屋頂的瓦片應聲而起,碎了一片,許多的碎片都順着屋檐掉落了下去,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脆響。
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證據,絕不讓再讓人搶走!她緊鎖眉頭,向着來人頻頻出招,兩人你追我趕,從安靜的巷道打到了鬧市,一路上飛檐走壁,所過之處,噼啪作響。
今日本是上元佳節,行人衆多,許多人都被他們的動靜吸引了過來,隔得遠遠地看着這出熱鬧。
借着月光和鬧市的燈火,如意總算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隻見他身形纖長,一襲黑衣,臉上帶着半張銀色面具,嘴角處似有舊疤,他目光冰冷無情,出手迅捷狠辣。
如意雖能糾纏片刻,但顯然不是他的對手,想着這些證據來之不易,夏晚意更是為了這些證據忍辱負重,她心中一急,出手不禁有些慌亂,就在這方寸之間她就給了對方擊殺她的機會,她的長鞭纏上了他的左手,他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眼露殺氣,順勢一把将她拽了過來,另一隻手将長劍直直地刺響她的心口,如意面色一變,手連忙松開往後退,對方卻飛身上前,不放過一絲機會,眼看劍尖已經近在咫尺,那劍光如一道冰冷的月光照在了她蒼白的臉上,寒意瞬間湧上了她的心頭,如同刹那間跌落到了冰窟之中,隻聽見砰砰直跳的聲音!
底下看熱鬧的人也為之一驚,膽小的已經側開了臉,不敢再看;膽大的則緊張地捂住嘴連連驚呼:“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