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突然收起了笑容,眼神變得狠利,他咬牙切齒地喊道:“給我上!不必留活口!”
一群人霎時間就湧了上來,葉南風緊緊地握住了如意的手,刀光劍影中絲毫不曾松開,暗影遠遠地看着,很快他就看出了葉南風的軟肋,正是他小心翼翼護着的那個女子!他眼神稍稍示意,那些殺手有大半都朝着如意砍殺了過去。
一時間,如意有些應接不暇,隻見突然有兩人一同朝她一左一右地襲來,光影交錯間就要朝她刺來,葉南風心下一急,一刀狠狠地将眼前死死糾纏的人砍倒,左手用力一拉,她就如一件輕紗薄幔往後飄起,葉南風一把攬過她的細腰,上前一個旋身就将其中一人砍倒,但另一人還是狠狠地砍在了他的後背上,他悶哼一聲,眉毛緊鎖,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是緊緊地将如意護在了懷中。
“葉南風!”如意吃了一驚,反手抱住了他,眼中盡是驚詫之色,一股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如意将一隻手收了回來,隻見上面一片血紅,她不禁被吓了一跳,霎時間就變了臉色,她顫抖着聲音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葉南風強忍着痛疼扯出一抹微笑,他搖了搖頭,說:“沒事。”
剛說完,幾個殺手又沖了上來,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些再度撲上來的人,他們的手緊緊地扣在了一起,眼神都變得冰冷而堅毅,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在兩人的周圍,一人手持長刀,一人手持長鞭,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斜影,衣袂飄飄,英姿飒爽……
兩人快步穿梭在衆人之間,身影交錯,珠聯璧合,隻見劍氣雲飛,鞭影随行,一群人被打得四處橫飛,血花四濺,很快就倒下一片。暗影咬緊了牙關,眼見就快要被殺得七七八八了,終于是按耐不住,持劍沖了上去,隻見他飛身而起,直撲如意而來。
如意早已察覺,她才将身體稍稍傾斜,劍尖就劃過了她的發絲,一縷青絲被斬斷,宛如一隻靈巧的精怪,随風起舞,舞姿輕盈地飄向了遠方。她順勢而為,将長鞭纏上了最後一人的脖頸,用力一扯,那人便飛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與此同時,葉南風回身一腳重重地踹向了暗影,隻聽見他悶哼一聲,飛了出去,葉南風嘴角一勾,持刀的手用力一扔,那長刀就緊随着暗影的方向飛了出去,正中他的胸口,将他死死地釘在了一棵樹上,隻見他頓時口吐鮮血,滿臉痛苦,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利刃,最後心有不甘地看了葉南風一眼,腦袋就垂了下去。
如意見暗影已死,深深地松了一口氣,着急地看向葉南風,問:“你沒事吧?”
說着拉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隻見他身上有好幾道傷口,尤其是背後那一刀,顯然是傷得不輕。
“不行,你這傷得馬上回去處理!”說着,她拉着他的手就要走。
“等等。”葉南風笑着阻止了她,随後牽着她走到了暗影面前,一把将刀拔了出來,暗影随之跌在了地上,葉南風收回了刀鞘,随後彎腰将他懷中的冊子全部拿了出來。
如意暗歎一聲,險些把這事給忘了,她接過葉南風遞來的冊子,正想要打開來看,這才發現她的手還和葉南風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示意葉南風松手,葉南風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松開。
兩人打開冊子一看,具是一驚,隻見上面竟然全是一片空白……
“這……居然是假的?”
張府的庭院中,張勳還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冷風已将他面上的淚痕吹幹,他緊抿雙唇,心中從開始的悲憤完全變成了憎恨,他恨那些帶走夏晚意的人,若不是他們,夏晚意怎會如此決絕地離開?
“大人!”
楊管事帶着人匆匆地趕了過來,隻見院中的仆從竟然倒了一地,他心頭一驚,直到看見張勳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府中有些武藝的打手很快就将他的穴道解開了,或許是站得太久,他渾身酸麻,險些站不穩,楊管事連忙扶住了他,問:“大人,你沒事吧?”
張勳此刻的情緒已經平靜許多,他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地上的人也漸漸地蘇醒了過來,楊管事掃了一眼,獨獨沒有發現夏晚意的身影,他大驚,連忙喊道:“夫人呢?快去找找。”
“不必了……”張勳眼簾低垂,眼眸變得晦暗,他淡淡地道:“她走了。”
楊管事又是一驚,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張勳的神色,隻見他眉頭緊鎖,面上似有幾分憔悴,他不再多言,隻是扶着張勳坐了下來。
“大人……”府醫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張勳的面前,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何事?”張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屬下……屬下方才給夫人診脈,發現,發現……”府醫戰戰兢兢,看着張勳布滿陰雲的面孔,不知到底該不該說。
“發現什麼?”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府醫咽了咽口水,這才壯着膽子說:“夫人,好像有喜了!”
張勳的面上閃過一絲驚訝,雙眸瞬間明亮了起來,突然,他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眼神又漸漸變得黯淡,他望着那輪高挂在夜空,如同夜明珠般璀璨透亮的明月,手中暗自握緊了拳頭,夏晚意,你休想離開我,終有一日,我會再把你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