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意與蔣暮瑤對視一眼,玄武怎麼也來了?
隻聽見二樓上蓦地傳來一個吼聲:“三哥!”
那是玄武的聲音,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又湧進來了許多的帶刀士兵,都一股腦地往樓上跑去了,夏如意和蔣暮瑤不敢靠近,隻能躲在暗處遠遠地瞧着。
屋内,玄武将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朱雀抱在懷裡,急切地喚了幾聲,朱雀傷勢嚴重,一時候有些說不出話來。
“二哥,你這是為什麼?”玄武痛苦地質問道。
他與朱雀是一同進的将軍府,說來感情比其他兩個義兄感情更為深厚幾分。
“我……”
白虎看着倒在地上的玄武,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他望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帶血的匕首,面如死灰。他原本并未想要将事情鬧大,故而一時間有些猶豫起來,但轉瞬間他又想到朱雀之前說的話,他的眼眸又頓時晦暗了起來,他指着朱雀說:“是他,他先對藜妹動了手,我才忍不住出手教訓他!”
“藜妹?”
玄武頓時想了起來,他連忙追問:“藜妹去哪兒了?”
“她……她方才不是跑出去了嗎?”
玄武頓時覺得心中不安,他望向了那個宮人,他一直在路口等她,可并未見到人影,那宮人遲疑地問道:“大小姐是不是氣急了,從茶樓的前門出去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玄武将朱雀放下,喊道:“來人,将三爺送回去療傷!”
誰知朱雀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腳,他面色漲紅,青筋凸起,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玄武又蹲了下去,隻聽見朱雀在他耳邊費力地說:“老……二投了……投了大皇子……”
“啊~”随着一聲慘叫,隻見白虎的匕首又刺在了朱雀的心窩上,朱雀的瞳孔頓時放大,抽搐了兩下就咽了氣……
白虎臉色煞白地愣在了原地,他決不能讓義父知道自己投了大皇子!要知道,義父更屬意的是他的外甥五皇子宣明朗!更何況自己背地裡做這件事本就犯了義父的忌諱!
“三哥!”
玄武一把将白虎推開了,血瞬間就湧了出來,他使勁晃了晃地上的朱雀,但早就為時晚矣。他頓時火冒三丈,白虎竟然在他們面前公然行兇!他低吼道:“愣着做什麼?快把他抓住,押回去等義父回來處置!”
那些士兵迅速将白虎團團圍住,白虎原本想要拼死一搏,他舉着手中那把帶血的匕首與士兵打在一處,玄武見他負隅抵抗,心下又十分擔心曹藜的安危,不想再與白虎糾纏,索性也沖了上去。
很快,白虎孤掌難鳴,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他看着眼前那泛着寒光的刀,心中蓦地一涼,他殺了朱雀,義父……會放過他嗎?方才玄武聽清了朱雀說的話嗎?
他呆呆地看着玄武,任由人将他拉了出去,玄武緊蹙眉心,刻不容緩地也跟了出去,曹藜,還沒找到!
夏如意看着一群人押着失魂落魄的白虎走了出來,看着他身上的血迹,頓覺是發生了大事。果然緊随其後,玄武也急匆匆地走了下來,他站在院中對身側的士兵吩咐道:“都去給我找大小姐!就算把這茶樓翻個底朝天也要将人給我找出來!”
曹藜出事了?
夏如意與蔣暮瑤面面相觑,她們并沒有打算對曹藜下手,所以也并沒有過多的關注她,隻記得她似乎跑進了茶樓裡面?是她負氣跑了出去,還是有人也在渾水摸魚?
正想着,樓上又有幾人擡着一個蓋着薄被的人走了下來,下面的幾個士兵迅速地牽來了一輛闆車,幾人将擡着的那人扔了上去,從那露出的衣角來看,那人正是朱雀!
夏如意心中一凜,朱雀竟然就這樣死了?
蔣暮瑤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說道:“咱們先離開,此地不易舊留!”說着,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正四散開來在茶樓裡風風火火搜索的士兵。
夏如意會意地點了點頭,與蔣暮瑤悄悄地離去了。
她們繞到了茶樓的前面,随意在茶樓對面的一家馄饨鋪子坐了下來。然而點的兩碗馄饨才剛剛端上桌,就聽見有人在裡面發出尖叫:“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
茶樓裡頓時一片混亂,一些人想要跑出來,卻被團團圍上來的士兵攔在了裡面,隻見一人拔刀指向了想要沖出來的人,厲聲喝道:“四爺吩咐了,今日一隻蒼蠅也别想飛出去!違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