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記得塗藥啊。”
“我會的。”
雲水謠回到房間躺着,心跳如鼓。
她試着深呼吸,可是心始終無法靜下來。
也不知道景佑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塗藥,是否有塗不到的地方……
她一會擔憂,一會高興,一會又患得患失。
想着想着,臉頰漸漸燙了起來。
忽然,她覺得自己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景佑自從來到她身邊後,殺手就沒再出現了。可是今天卻突然出現,到底是為什麼……
雲水謠覺得自己快想到真相了,可一些靈感在腦中一閃而過,不太清晰。
她有些頭疼,隻得先睡覺。
她們繼續趕路,來到了衛縣和洛縣的交界處。
縣令無事不能随便去别的縣,孟荀便留在了衛縣,在城門口送别雲水謠。
她拿了兩隻信鴿給雲水謠,道:“阿謠,你那邊要是有什麼進展,就用信鴿通知我。”
“嗯。”
“對了,那具女殺手的屍體呢?”
“為免引人注目,我讓景佑把那具屍體裝在一個大袋子裡,僞裝成貨物,先行帶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在圓石村裡。”
“好,那你先去查查女殺手的身份。”
走過衛縣的城牆後,便來到洛縣的圓石村。
景佑在一個山坳處等着,身邊放着個大袋子,裡面是女殺手的屍體。
“大人,我們現在把這屍體拿出來嗎?”
“還是别讓太多人瞧見了,免得引起恐慌。去把王杜鵑的弟弟找來,還有村裡那幾個記得王杜鵑的老人,也一并找來辨認。”
“好。”
很快,王杜娟的弟弟王成,還有幾個老人,便一起過來了。
雲水謠打開袋子,露出那女殺手的屍體,問道:“你們看這個人,可像王杜娟?雖然她已經失蹤二十年了,但應該跟父母有點相像吧?”
王杜鵑的弟弟王成有些激動:“她……她長得跟我娘好像……而且她臉上有胎記和痣,位置跟我姐姐一模一樣……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姐姐王杜鵑……大人,她為何死了?”
“說來話長,待會再解釋。”
雲水謠詢問了其他老人的意見,他們都持相同的觀點。
“大人,這具女屍不僅像王杜娟她娘,也有幾分像王杜娟她爹啊。我看,八成就是王杜鵑本人了。”
“她都失蹤二十年了,沒想到還能找到,大人果真厲害啊。可惜她死了,唉……”
雲水謠見他們這麼說,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這二十年來失蹤的女童,果然是被那個殺手組織抓走,培養成殺手了。
自己總算帶王杜娟回家了,可惜她卻再也見不到家鄉的父老鄉親了。
雲水謠覺得有些難過。她必須加快破案的進度,把其他沒死的女孩救出來。
隻是,還有個問題。這些女孩被擄走之後,既被培養成殺手,很有可能已經殺過人了。
即便把她們都找回來,也要依法判處她們死刑。
雲水謠心中很矛盾。
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說。
雲水謠告訴這幾個村民,讓他們别把這事宣揚出去。
王杜鵑的弟弟請求把姐姐的屍首帶走埋葬,雲水謠道:“本官還要從你姐姐身上查一些東西,暫時不能把屍首交給你。你放心,本官會妥善保存她的屍身,不會損壞的。”
王成哭着叩謝:“多謝大人。”
他又詢問他姐姐是怎麼死的,雲水謠隻說由于案件未查清,暫時不能明說。
她現在不想讓王成知道他姐姐成了殺手,被景佑所殺,這對王成來說太殘忍了。
雲水謠和景佑便将王杜娟的屍體帶回了縣衙,把之前發生的事簡單告知了衆位屬官。
屬官們紛紛恭喜雲水謠,并說道:“大人,既然失蹤的王杜娟已經找到,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衙門裡還有很多事務等着大人處理。”
雲水謠反對:“王杜娟一案不能這麼簡單地結案,我總覺得其他女孩的失蹤案也跟這有關,可能她們是被同一個組織擄走的。隻有消滅那個組織,才能算真正破案。”
可是,大部分屬官均不贊成。
“大人,那些失蹤的女孩互相之間都沒關系,怎麼可能去了同一個地方?而且,連她們的父母都不找了,您也别費這個勁了。”
“是啊大人,王杜娟已死,若是不将她安葬,隻怕會引起外界猜測,影響您的名聲。”
“沒錯,王杜娟成為殺手,不代表其他女孩也成了殺手。她們一定是被不同的人擄走,根本無從查起。”
“連前幾任縣官都放棄的事,您就别追查了,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您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