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追殺時,景佑奮力逃脫,被雲水謠所救。殺手們、元澄、林益敬都找不到景佑的去向,隻得暫時擱置。
沒想到,雲水謠後來為了調查少女失蹤案,來雍州府看檔案,恰好跟雍州司馬元澄會面。
元澄發現景佑成了雲水謠的護衛,便找機會安排第二次暗殺。
而雲水謠托元澄查的卷宗,正跟百尺樓有關。百尺樓在許多州縣擄走少女,培養成殺手,元澄是知道的。而且元澄就是他們的保護傘之一。
所以,他自然幫着隐瞞,隻說其他縣沒有類似的少女失蹤案,讓雲水謠、孟荀回去。
回去的路上,元澄便再次通知百尺樓,讓他們去追殺景佑。
為了讓景佑落單,殺手們派一個人偷走雲水謠的衣服并穿上,讓另一個人假裝挾持假雲水謠,并讓景佑看見。景佑為了救假雲水謠,被一路引到空曠處,殺手們對他進行第二次追殺。
沒想到,第二次也沒殺死他。
元澄這邊接連失利,林益敬決定自己來查看情況。他利用自己的職權之便,來洛縣監察政務,裝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讓雲水謠放松警惕,認為他隻是個草包。
實際上他一直在找機會重新刺殺景佑。
正好雲水謠還在調查少女失蹤案,他就幹脆讓百尺樓的人擄走洛縣的一個少女,并讓雲水謠知道。雲水謠果然派景佑和其他士兵一起追蹤,殺手們再略施小計,讓景佑落單,然後圍攻景佑。
那次本來快要成功了,但雲水謠突然出現,利用芭蕉林的瀝青救走了景佑,兩人躲在懸崖中間,逃脫了殺手的追蹤。
然後,雲水謠猜出了景佑的身份,讓他躲進杜羽的軍營中。林益敬又失去了景佑的蹤迹,但又不能明着打聽,所以便把這事暫時擱置。
一切真相大白,皇帝恢複了景佑的身份,讓他成為鎮國公府的世子,認祖歸宗,改名元景佑。
鎮國公夫人李氏企圖混淆國公府血脈,把景佑丢在外面二十多年不聞不問,還給鎮國公下毒,被關進女獄,終身不得出。
林益敬、元澄試圖謀奪鎮國公府,還多次刺殺鎮國公府的真世子元景佑,被奪去官職,流放嶺南。
元景佑身份高貴,可以以恩蔭封官。皇帝問他要不要代替元澄成為雍州長史,但元景佑拒絕了。
一方面他不想當恩蔭官,想以自己的本事做官。另一方面他已經習慣了跟在雲水謠身邊,便請求皇帝,讓他繼續當雲水謠的護衛。
皇帝說以元景佑的身份,不可屈尊為護衛,但元景佑說,自己願意從低做起,以功勳累進官爵,這樣才能服衆。不管職位高低,都隻是在其位、謀其政而已,隻要盡心盡力,其實并無高下之分。
皇帝贊同元景佑的話,便讓他繼續當雲水謠的護衛長,官職從九品下。皇帝還承諾,若是他不想當這種小官了,便可随時回京,安排一個更好的職位。
于是,元景佑就快馬驅馳,回到了洛縣見雲水謠。
聽完這些跌宕起伏的經曆,雲水謠又是感慨,又是動容。
她對景佑說道:“原來你的身世如此曲折,鎮國公夫人是你的親生母親,竟也忍心将你送走。”
元景佑黯然道:“她心裡隻有她表哥林益敬,對我爹根本沒感情,連帶着也不喜歡我。”
“還好現在一切都恢複了。隻是我習慣了叫你景佑,以後還這樣叫吧。”
“随大人方便。”
以前叫景佑,是連名帶姓;現在叫他景佑,卻是隻叫名字,聽起來更親近一層。想到這一點,雲水謠臉色微紅,但随即想道,自己隻是根據以前的習慣稱呼他而已,沒有别的意思。
雲水謠又問:“皇上讓你當雍州長史,你為何拒絕?”
“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還是更想留在大人身邊。”
雲水謠内心湧起一絲欣喜,但是又有幾分愧疚:“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若是惦記着救命之恩,你給我買幾件禮物也就是了。”
景佑有些着急:“大人要趕我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就留下吧,隻是我可不敢使喚鎮國公府的世子。”
“大人,您還是把我當普通人就好。”
雲水謠看着他的華服,笑道:“你穿成這樣,算什麼普通人?”
“是我爹讓我穿的,那我去把這身衣服換掉……”
“哎,别換,這樣看着還挺貴氣的,以後就這麼穿吧。你如今的衣服倒跟杜羽将軍差不多,隻是沒他那麼誇張,他恨不得把金銀珠寶全挂身上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我不在,就說我壞話,不太好吧?”
說着,杜羽走了進來。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圓領袍,外面穿一件藏藍色大袖衫,頭戴銀冠,腰懸碧玉,手上戴着幾個名貴的寶石戒指,看起來雍容潇灑,儒雅清貴。
他跟景佑站在一起,一個神采飛揚,如日之朗;一個沉靜安詳,如月之舒,可謂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雲水謠笑道:“杜将軍,我可沒說你壞話,而是誇你貴氣天成,人所不及。”
杜羽笑道:“我就說不能跟文官辯論,她們總有這麼多說辭,正話反話都讓她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