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回答:“是的,我隻有這兩塊染了迷香的帕子,沒有其他的。這種迷香很貴,我不可能給别人的。”
過了一會,衙役們把少爺房間、凝香房間所有帕子全都找了出來,沒有一塊帕子是跟白姨娘相同的。
沒有物證,看來此事可能跟凝香無關。
這時,妝娘吳芷秀道:“大人,我可以離開了嗎?”
雲水謠這時才意識到,吳芷秀一直站在這裡,估計是有些累了。
于是,雲水謠便讓她離開了。
雲水謠暫時想不到命案是如何發生的,便把有嫌疑的丫環凝香、孫修明帶回縣衙,暫時收監。
凝香和孫修明都叫屈,雲水謠道:“本官也沒說一定是你們幹的,但當時并沒有其他人進入過兩位死者的房間,或者說沒有人看見有誰進去過。凝香本該陪着兩位少爺午睡,卻中途離開,無論如何有失職之罪。
“至于孫修明,若非你勾搭丫環凝香,她就不會頻頻在中午外出,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慘禍。所以,你們二人縱然不是兇手,也有責任。”
孫修明和凝香都臉色慘白,無言可對。
董氏有些痛快地說:“大人英明,抓他們就對了。隻要嚴刑拷打,想必他們會招供的。”
雲水謠皺眉道:“董氏,你不可因個人情緒影響判斷。此事的真相如何,還未可知,他們二人未必是殺人兇手。”
董氏隻得說道:“是,大人。”
這時,白姨娘的女兒靜靜又道:“爹被抓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接管孫家了?”
白姨娘趕緊說道:“靜靜,你别再說了!”
孫修明有些驚訝,還有些傷心,道:“枉我這麼疼愛靜靜,沒想到她隻惦記着家産。白姨娘,你教的好女兒。”
白姨娘辯解道:“老爺,不是我教的,靜靜是小孩,有時候胡說八道的……”
雲水謠想了想,吩咐衙役:“把白姨娘和靜靜也帶走。”
白姨娘道:“大人,我在案發當天并沒出門,有人給我作證的……”
“我知道有人作證,可你和你女兒有殺人動機。也許你們是通過一種别人想不到的方式殺人的。先帶回去再說。”
靜靜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滿嘴裡說的都是哥哥死了,她就能繼承家産;父親被抓,她就能繼承家産。可想而知白姨娘私底下是怎麼教她的。
那麼,她們母女确實存在着為了謀奪家産而殺害兩個男孩的可能。
雲水謠把這一幹人等都帶回縣衙,繼續審問,可還是毫無頭緒。她隻能将這些人先關押起來。
沒想到,她本是去向孫修明借錢的,卻把他當成人犯抓了回來。
不過,案件的真相更重要。
孫家這些人裡,有孕婦,有孩童,沒法關太久。如果幾天内查不出真相,隻能釋放。
所以,留給雲水謠的時間不多了。
雲水謠把這個案子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還是找不到突破口。她覺得頭都疼了,焦躁地踱來踱去。
元景佑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包桂花糖糕:“大人,這是我特意去糕點鋪買的,是新出的品種,你嘗嘗。”
“嗯。”
雲水謠無意識地拿了一塊塞到嘴裡,由于心思都在案件上,也嘗不出什麼味。
她問景佑:“你說殺死兩個男孩的兇手會是誰呢?”
“屬下也不知。白姨娘有能迷暈人的手帕,可她沒有到過兩位少爺的房間。丫環凝香一直帶着兩位少爺午睡,有作案的時間,可缺乏條件。她一個弱女子,是沒法按住兩個男孩直到他們溺斃的,她沒這個力氣,且兩個男孩并無掙紮痕迹。
“若說孫修明聯合丫環凝香,害死自己的兒子,卻又不符合人之常情。這事最難的地方就在于,事發時沒有其他下人守着,所以也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莫非這事要成為懸案?”
雲水謠喃喃自語:“懸案……唉,那兩個小孩也是夠可憐的。可是,難道要放了孫府一幹人等嗎?也許他們當中,就有真正的兇手。”
“大人,目前缺乏證據,難以找出真兇,隻怕最後隻能放走所有人。”
“會不會是那小女孩靜靜呢?她有繼承家産之心,那麼生出殺害兄長之意,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她的生母白姨娘一直在給她灌輸這種想法,她的一些不良心思隻怕會愈發強烈。”
“大人,靜靜不過是個八歲女童,就算她偷走母親的迷香手帕,将兩位兄長迷暈,她也沒有力氣把兩位兄長拖到馬桶那裡,讓他們溺死。”
“是啊,靜靜也沒力氣……”
這時,伺候在一旁的丫環蘭心說道:“難道真的是鬼魂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