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謠道:“隻能試試了。”
“可是,如果真的這麼做,将來讓其他人知道了,恐怕對大人的官聲不利。”
“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而且,我覺得為了獲得證詞,這樣做并不過分。”
見雲水謠堅持,元景佑便按照她的吩咐,去準備一些東西。
那女刺客被押進大牢後,心裡并不擔心。剛才雖然經曆了一些刑罰,但這種程度的疼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自從她加入百尺樓,受刑也是她的必修課。她隔三差五就會被打,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麼,而是為了培養她的耐痛能力。她能一路從普通殺手做到壇主這個位置,早已經過千錘百煉。
而且,她也看出雲水謠不忍心用太重的刑罰,所以她不會有生命危險。
反正,她是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的,這都是為了她女兒着想。
旁邊放着一個茶壺和破舊的茶碗,她有些渴了,就自己倒了點水喝。
喝完,她竟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卻發現四周一片漆黑。
她本以為是天黑了,想坐起來,但是頭卻碰到了木闆。她摸索着四周,發現自己好像被裝在了棺材裡。
她吓了一跳,想呼救,卻發現啞穴被點了,她發不出聲音。
多年的訓練生涯,讓她能在極端情況下保持冷靜,分析局勢。她迅速鎮定下來,先看看這棺材是不是完全密閉的。還好,她摸到了一個通風口,那她就不至于被憋死。
她想用自己的武功破開棺材,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看來,是自己剛才喝的那杯茶水有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暫時消失,還是永遠消失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用了很多方法企圖自救,都失敗了。她隻能被迫躺在棺材裡。
雖然暫時死不了,但眼前一片漆黑,身體又難以動彈的滋味,可真夠難熬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開始煩躁,很想出去走一走。這會誰要是能讓她坐起來或站起來,她願意付很多錢給那個人。
可是,并沒有人解救她。她隻能在棺材裡翻來覆去的,略微活動一下。她已經餓得不行了,忽然摸到棺材裡似乎有食物。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這些食物塞進嘴裡,但嚼了之後差點吐出來。她所摸到的,不過是一些死去蟲子的屍體,非常難吃。
但眼下,她隻能吃這些,先活下去再說。
于是,她忍着惡心,把蟲子屍體咽了下去。
她昏昏沉沉的,想睡覺,又睡不着;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又做不到。
她的啞穴已經解了,她嘗試着呼救,卻無人聽見。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到棺材裡來的,莫非是剛才那個女官見自己不肯招供,惱羞成怒,幹脆活埋了她?可是如果是活埋,為什麼要給她留這麼一個通風口?
這時,她眼前出現了一片亮光,雲水謠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雲水謠問道:“躺在棺材裡的滋味如何?如果你不肯招供,我就讓你在裡面躺一輩子。”
女刺客見自己頭上的棺材闆被打開,趕緊坐了起來。接着她運行了一下自己的氣血,發現武功已經恢複。她想飛出來,卻覺得後背一涼,她的穴位又被人點住了。
元景佑把她提出來,放在樹下。她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荒山之中。周圍隻有雲水謠、元景佑和幾個護衛。
女刺客問雲水謠:“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水謠道:“作為女官,我自然不能将你活埋一輩子。可作為侯府大小姐,我一向有仇必報。之前我好言相勸,你卻不肯招認,那我隻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想想,你後半輩子都要在棺材裡度過,坐不起來,站不起來,隻能躺着,也沒法去茅房,屎尿隻能黏在自己身上,平時隻能吃蟲子屍體。
我要是忘了給你送吃的,你就隻能吃自己的排洩物了。我會挖一個數丈深的坑,讓你就算呼救也無人聽見。你今年才四十多歲吧,假如你活到八十歲,這種日子就要過三十多年……啧,想想都難受。”
這女刺客有些慌了,道:“不可能,你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