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理國公府雖然還是會支持太子,但更多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毫無隔閡了。且安正則眼盲,已經失去了繼承安家的可能。理國公府内部,隻怕還有得鬥。而這樣的結果,明顯對幕後之人有利。鬥争從未停止,隻是從水面轉到了水下。”
雲水謠也深感朝堂鬥争的複雜,不過好在這些事情跟她暫時沒有關系。至于以後,她若能升官,難免還是要卷進去的。到時,也隻能步步為營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還有之前安正則搜集到的幕後黑手跟鹽枭勾結的事,怎麼樣了?”
“假管家潛伏在安正則身邊時,已經把這些證據銷毀。且安正則若是與他當堂對峙,他肯定不承認見過這些線索。既然線索被毀,說出這件事也無益,定不了幕後之人的罪,反而顯得太子一黨羅織罪名,構陷他人。所以,安正則和太子在受審時,都沒說這件事。”
“那他們有沒有私下說起,跟鹽枭勾結之人就是福王呢?”
“就算他們私下說起,也不會讓旁人聽見。否則,萬一洩密,對太子一黨不利。所以,我并未聽到他們說這些。”
“可惜了。若這些證據沒被銷毀,至少能知道朝中有誰跟鹽枭勾結,大概率就是福王。福王就算從百尺樓的事情中解脫出來,也會因為勾結鹽枭之事而獲罪。可惜兩件事都被他躲了過去。”
元景佑:“從他們計劃刺瞎安正則,并把假管家派到安正則身邊時,就已經謀劃好了這一切。”
“對了,方彩杏就沒說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嗎?她被送到幕後主子那裡好多天,應該能認出那兩個大盜并非是幕後主子吧?”
“她也說不上來,因為她一直被關在一間屋子裡,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她不能出去,也沒見過幕後主子。”
“就算如此,她如果被送到另一個地方,自己沒感覺嗎?”
“據她自己所言,她一直在同一間屋子裡,并未離開過。其實要做到這樣也很容易,隻需要在那大盜的住所布置一間一模一樣的屋子就好了。而要将她轉移時,設法讓她昏迷。等她醒來,自然會覺得自己沒挪動過地方。”
雲水謠點頭:“确實如此,這幕後之人行事,真是一點把柄也不露。”
如果那幕後之人就是福王,那福王還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雲水謠忽然想起了安正則,問道:“安正則現在如何了?”
“他回了家,有家人和下人們照顧,生活不成問題。隻是,終究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圍繞在他身邊的一些文人清客、貴族子弟,漸漸不來找他了。聽說聖上以前本想讓他娶一位縣主,現在也不提這事了,反而将那位縣主另嫁他人。不過安正則倒是寵辱不驚,怡然自得。隻是他心裡如何想,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想起安正則風清月朗的模樣,雲水謠感到有些心疼。
元景佑又道:“不過安正則雖然眼盲,但還是能彈琴作曲。我父親在太常寺任職,請求皇上讓安正則擔任協律郎,掌管音樂,皇上同意了。雖然協律郎品級低,又是個閑職,但總好過在家裡無所事事。”
雲水謠笑道:“這樣也好。”
沒過多久,雍州刺史顧鳴泉就回來了。這次隻是虛驚一場,他并未受太大影響,隻是有幾分劫後餘生的疲憊。
吳長史已被處斬,朝廷派了一位新的長史過來,竟是遊擊将軍杜羽。
從此,杜羽便和雲水謠在一處為官了。
杜羽還帶來一些皇帝的賞賜,是皇帝特意賞給雲水謠的,獎勵她在百尺樓一案中做出的貢獻。
這些獎勵除了錢之外,還有綢緞、古董、食物、擺件等。雲水謠興高采烈,把自己喜歡的留下了,剩下的分給同僚和下屬、丫環們,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雲水謠随口說道:“若是皇上給我的獎勵是升官就好了。”
杜羽笑道:“司馬的官職已經很高了,你需要做出更多貢獻,才有升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