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女子瓊鼻檀口,言笑晏晏,十分動人。雲水謠赫然發現,自己竟認識這個姑娘!
柳依依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
雲水謠對柳依依道:“依依,你看這女子像誰?”
柳依依道:“佩兒……怎麼會跟佩兒如此相似?”
褚天帆忙問:“什麼?你們認識跟冷霜長得相像的女子?她在何處,可否帶我去見見?”
雲水謠道:“可以,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說說你跟冷霜姑娘是怎麼認識的。”
“我跟她……是在一家青樓認識的。”
雲水謠和柳依依對視了一眼,心中驚訝。
褚天帆接着說道:“我是甯州人士,平時不會去青樓。有一次被一個朋友拉到一家叫紅杏樓的青樓,看見一名粉衣姑娘,當時就被她吸引了。于是,我走了過去,找那位姑娘說話。
她說她叫冷霜,對我也是一見鐘情。我們相談甚歡,後來,我就成了紅杏樓的常客。我每次去,都是去找冷霜。
她說她心裡隻有我,但身在青樓,總難免要接别的客人。因此,她請求我為她贖身。她說她已經攢夠了贖身的銀兩,我隻需要付一千兩的彩禮錢給鸨母,鸨母就會放她走。
于是,我就拿了一千兩,把她贖了出來。”
這個故事到目前為止,跟楊小官人的事很相似。區别在于,楊小官人贖瓊娘,需要二十萬兩,且這二十萬兩被瓊娘卷走了;而褚天帆贖冷霜,隻需花一千兩銀子,比起楊小官人來說少了很多。
雲水謠知道,這個冷霜騙錢的手段一定在贖身之後,因此她問道:“你為冷霜贖身之後,發生了什麼?”
褚天帆道:“她離開紅杏樓後,我就納她為妾,過了一段恩愛的日子。我尚未娶妻,所以身邊隻有她一個女人,我們跟夫妻無異。誰知過了一個多月,她就得了急病亡故了。
她臨死前,說自己最害怕沒錢,所以希望我用金條給她陪葬。她讓我在棺材裡鋪滿三層金條,她躺在金條上面才能安心。對這個小小的要求,我自然答應了。然後,她就……她就去了……”
說着,褚天帆掉下淚來,趕緊用手擦了,勉強說道:“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雲水謠看得又是感動,又是唏噓,對他說道:“别傷心了,我敢保證,你現在回家去打開冷霜的棺材,裡面肯定是空的,冷霜也不在裡面,金條也不在裡面。”
褚天帆驚訝道:“這是何意?”
“字面意思。”
褚天帆還是沒明白雲水謠為什麼這樣說。
雲水謠已經站起身來,對他說道:“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的愛妾冷霜。”
褚天帆:“啊?什麼……”
雲水謠和柳依依往外走去,褚天帆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跟了出去。
這時,店小二端來烤鴨,說道:“幾位客官,菜還沒吃,你們就走了?”
雲水謠頭也不回地道:“送你了。”
很快,雲水謠帶着褚天帆來到了衙門。
褚天帆不敢進去,道:“姑娘,來衙門做什麼?還是快走吧……”
雲水謠亮出自己的官印,道:“本官是雍州司馬,你的小妾冷霜沒死,還換了個身份。你随我進去,我把她找來見你。”
褚天帆非常驚訝,他雖然不信冷霜死而複生,但還是心懷一絲希望,就跟着雲水謠進去。
雲水謠來到公廨找杜羽,對他耳語幾句。杜羽點了點頭,道:“我現在派人去把佩兒帶來,大概四個時辰左右帶到。你先把褚天帆留下,别讓他離開。”
“嗯。”
褚天帆急着要見冷霜,雲水謠讓他等幾個時辰。他簡直坐立不安,一直在踱步,手也微微顫抖。
雲水謠怕他影響其他官吏,就讓他去客房,派了幾個侍衛把守着房門,不許他離開。
一直到晚上戌時三刻左右,佩兒終于被帶了回來。她仍是戴着手铐腳鐐,還被點住了幾個大穴,以免她逃跑。
佩兒搞不清狀況,隻記得自己昨日去執行任務,忽然被人襲擊,關在了一個偏僻的屋子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今日又突然被帶回縣衙,難道是官府發現她們被綁架,所以把她們救出來了?可既是如此,為何又要用鐐铐束縛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