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婆的名字叫吳大姐,所以杜羽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雲水謠道:“吳阿婆年老,如果用刑,會不會撐不過去?不如先對佩兒用刑。”
杜羽道:“吳阿婆肯定是會武功的,之前隻是假裝虛弱,實際上身子骨應該很好。像她們這種人,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一點也不可信。”
“這倒是。”
吳阿婆和佩兒被帶了下去,受了幾道刑罰,但她們愣是一個字也沒說。
牢裡陰寒,吳阿婆和佩兒又是女子,如果打得太狠,萬一生起病來,容易一病不起,因此一次用刑也不能太狠。
見打得差不多了,杜羽道:“可以了,今天先到此為止吧。吳大姐,佩兒,我勸你們還是早點招了吧。否則,每天都有不同的刑罰等着你們。”
吳阿婆和佩兒鮮血淋漓,但并沒有回答杜羽的話。
杜羽冷笑了一聲,走了出去。
雲水謠看她們受刑的模樣,有些不忍,不願多看,也離開了牢房。
出了牢房之後,雲水謠對柳依依道:“我不想看那些犯人受刑,但她們滿嘴謊言、抵死不招的樣子又着實讓人生氣。唉,我是不是太心軟了,竟然同情這種可惡的犯人?”
柳依依道:“這也是人之常情,正常人看到有人受刑,都會于心不忍的。不過,我一想到佩兒她們做的事,就覺得她們活該。目前還不知道吳阿婆做過什麼壞事,但吳阿婆既然與佩兒為伍,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手上應該沾滿了鮮血。佩兒所害的人,應該也不止一個褚天帆而已。”
雲水謠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蝮蛇幫一日不除,終究是大夏百姓的禍患。”
有很多人都會被身邊的親朋好友騙錢或坑錢,但這還算是比較容易規避的,普通人騙錢的手段也不多。
但蝮蛇幫不一樣,他們有一個龐大的組織,有好幾套成熟的騙錢模式,而且有很多人互相配合打掩護,一旦有人被他們盯上,則防不勝防,所以危害更大。
像佩兒、瓊娘她們,所使用的應該是同一種套路,就是用感情和姿色去騙那些單純又有錢的男子。遇到那種心眼多的狡猾之人,她們自然又有另一套騙錢的方法。
雲水謠想起自己還有一些公務沒辦好,就來到公廨。
杜羽也在這裡,還拿着一張紙在看,邊看邊啧啧稱奇。
雲水謠問道:“杜長史,你在看什麼?”
“哦,閑來無事,看看楊小官人的這首絕命詩。他可真有才華,這首詩寫得情感澎湃、字字珠玑。可惜了,這麼一個才子,竟然想不開,自盡了。不就是被一個女子騙了嗎,隻要人活着,總能東山再起,何必自尋短見呢?”
雲水謠道:“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如果隻是被騙了錢,可能還好說;但瓊娘還騙了他的感情,這是雙重打擊啊。”
“要我說,他還是太年輕了,經曆的挫折太少。我看,他這首絕命詩,水平不在當世幾位大儒之下。正好我爹在編一本《國朝詩集》,我把這首詩謄抄下來,寄給我爹,讓他收錄進去,也算這楊小官人沒白死一場。”
雲水謠點頭:“那你抄吧,小心點,别把原版損壞了,這可是重要的物證。”
“放心,損壞不了。”
杜羽果真拿過紙筆,抄錄起了楊小官人這首詩。
他抄了一會,忽然喃喃自語:“不對。”
雲水謠問:“哪裡不對?”
“你來看看這句詩。”
雲水謠走了過去,杜羽指着整首詩的其中一句,道:“你看這句詩,有沒有問題?”
雲水謠閱讀這句詩:“‘撫琴如癡亦如醉,抿唇宜喜複宜嗔。’有什麼問題?”
杜羽道:“你再仔細看看。”
“‘抿唇宜喜複宜嗔’……抿唇……”
雲水謠想到了什麼,震驚地看向杜羽。
杜羽道:“走,去牢房看看。”
二人來到牢房,找到關押吳阿婆和佩兒的房間。
她們二人正在養傷,有氣無力的。吳阿婆問道:“兩位大人,你們來做什麼……”
杜羽沒有理她,隻是伸手在吳阿婆的脖子處摸了摸。接着,他一用力,隻聽“嘶拉”一聲,一張人皮面具從吳阿婆臉上揭了下來。
原來吳阿婆竟也戴着人皮面具。而她真正的模樣,沉魚落雁,骨肉勻稱,明顯才二十多歲,其姿色不在佩兒之下。
杜羽冷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雲大人,你看她是誰?”
雲水謠看了一眼,震驚道:“瓊娘?”
吳阿婆竟然是瓊娘假扮的!
雲水謠把瓊娘的畫像看過很多次,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