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伴回衙門,雲水謠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元景佑和元無患落後幾步,并辔而行,既能聊聊天,也能在後面看着雲水謠,确保她的安全。
元景佑問道:“堂兄在劍門關征戰數月,可有受傷?”
元無患道:“受傷是免不了的,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現在也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還未恭喜堂兄封侯,不如堂兄在雍州逗留幾日,讓我宴請堂兄,聊表慶賀之意。”
“慶祝什麼時候都行,但公事不可耽擱,還是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是。”
元景佑本想以此為借口,讓元無患和雲水謠多留幾日,這下也落空了。
元無患看出他的失落,問道:“你跟雲大人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你求婚成功了嗎?”
“啊?”
元景佑咳嗽了幾聲,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堂兄……别胡說,我跟雲大人隻是上下級關系。她就在前面,要是被她聽見就不好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慫?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兩個了。”
“我……我跟雲大人之間……總之,還沒到那一步。”
“你怎麼磨磨蹭蹭的,萬一被别人搶先了怎麼辦?”
“什麼搶先?”
“上次我來雍州時,見到了杜羽。我感覺那小子看雲大人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這……不會的,我完全沒看出來。”
“你能看出來什麼呀,傻得不行。總之,你要是對人家有意思呢,就早點說出口,别到時候雞飛蛋打。”
“雲大人還要救她的家人,我想她暫時沒心情考慮婚姻大事。”
“就算沒心情成親,可以先訂婚嘛。你小子,不會變通。要不要我來給你保媒?”
“不不不……堂兄,我怕吓着她……總之,以後再說吧。”
“你這小子,長得像女人就罷了,膽子還小,真不知道随了誰。”
元景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堂兄,皇上怎麼突然封我為雍州長史了?我以前一點風聲都沒聽說啊。”
“是我爹和其他幾位叔伯跟皇上提了一嘴,說你身為國公府世子,竟沒有正經官職,不太合适。皇上也早就有意封你個一官半職,就讓你當雍州長史了。”
“原來是這樣,可我不願意……”
“你得有些遠見。你總不能一輩子留在雲大人身邊,當個侍衛吧?你隻有在官職、才能、政績上都跟雲大人匹配,那将來成親時,才算般配。成親之後,才能有更多共同語言。雲大人心懷大志,肯定希望未來的夫婿能跟她一起治理國家。如果要保護她,幾名暗衛就可以做到,你得去做一些更有價值的事。”
元景佑如醍醐灌頂,說道:“堂兄說的是,景佑受教。”
元無患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自珍重吧。”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衙門。
雲水謠來到自己的房間,檢查行李。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再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出錯。
這時,暗衛甲風、乙木出現,對雲水謠行禮道:“大人,安公子聽說您即将去幽州赴任,又送了二十名暗衛來,由我們二人管轄。您盡管放心,有許多人在暗中保護您。”
雲水謠笑道:“我的暗衛太多了。你說你們要是站在一棵樹上,會不會站不下?”
甲風也笑了:“大人放心,我們有很多隐藏身形的方法,不會跟其他暗衛擠到的。”
“那就行。”
第二天,雲水謠便離開雍州,前往幽州。伏波将軍元無患帶領一隊士兵護送雲水謠。
雲水謠也會騎馬,為了加快趕路,她就沒有坐馬車,而是跟其他人一起騎馬。
大約半個月後,她們到達了幽州。
在城門口迎接的是一個騎着大宛馬的中年男子,看不出是什麼官職,但見此人輕裘緩帶,身姿挺拔,容顔俊雅,仙姿瑰逸,盡顯文士風流,又不失大将氣度。
隻看一眼,便讓人心生喜悅與敬仰之意。
他微微含笑,令人覺得和氣;但雙目灼灼,顧盼神飛,又讓人不敢輕視。
在他身後,還站着一百多士兵,皆是軍容嚴整,氣度森然。
雲水謠不認得這中年男子,不敢上前。
倒是她身側的元無患驅馬上前,笑着行了個軍禮:“安将軍,好久不見!您怎麼也來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