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道:“本王已經說過,是太子聯合那些刺客,意圖行刺本王。”
“可是一開始,太子确實在保護您,許多官員和侍衛都可以作證。”
“那是他表演給别人看的。後來他把我拉進樹林裡,就開始跟刺客們一起攻擊我了。”
“可是據太子殿下所言,是您在偷襲他。”
福王暴怒:“他說的話豈能相信?”
“請殿下不要生氣,臣隻是例行詢問。您說太子偷襲您,可有什麼證據?”
“還有幾個活着的金吾衛,可以作證。”
“那幾個金吾衛本身就是瀚海國的細作,他們的話不能盡信。”
“那你還要本王怎麼樣?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竟敢質疑本王的話?”
雲水謠趕緊跪下道:“請殿下息怒。”
秦婉君見福王動怒,便替他順氣,勸道:“王爺,雲大人也隻是為了斷案的嚴謹,才多問幾句。您現在重傷,需要好好療養,萬不可動怒。”
聽了秦婉君的話,福王平靜下來,對雲水謠擺擺手道:“你走吧。”
雲水謠卻沒走,反而說道:“殿下,您身上的傷口可以給微臣看一下嗎?”
福王怒道:“放肆!你在說什麼?”
“臣隻是想查看一下您的傷口,看看傷到什麼程度。您傷口的深淺、多少,都關系到如何給太子定罪。如若傷口很深且很多,那太子自然是要從重治罪的,說不定要處死。”
聽了雲水謠的話,福王不再生氣,反而若有所思。
接着,他說道:“男女有别,雲大人不适合查看本王的傷口。”
“臣雖是女子,但為了查案,不必考慮男女之别。臣隻看您上身的傷口便可,請殿下行個方便。”
這時,有另一個侍妾說道:“但是福王殿下的傷口剛剛包紮好,如果把繃帶解開,傷勢又會加重。”
雲水謠詢問太醫:“太醫,把福王的繃帶解開要緊嗎?”
太醫答道:“王爺身上傷口雖多,但并未傷及髒腑,大部分是皮外傷。解開繃帶可能會造成流血過多,身體更加虛弱,但福王已經服下保命的藥丸,沒有生命危險。”
雲水謠道:“既然如此,臣鬥膽請求查看福王殿下的傷勢。”
福王點頭道:“可以。婉君,你來解開本王身上的繃帶。”
秦婉君道:“是。”
秦婉君小心翼翼地把福王上半身的繃帶都解開。
隻見他上半身傷痕遍布,約有三十多處傷,看着觸目驚心。
雲水謠看了兩眼,便低頭道:“多謝殿下配合。殿下傷勢果然很重,臣将來對太子的量刑上,一定會從重處理。臣告退。”
聽了雲水謠的話,福王的嘴角微微揚起。
雲水謠走出皇後宮中,卻沒有離去,而是躲在一棵樹後。
她想等太醫出來,問一件事。
過了一會,有個太醫出來了,大概是要去熬藥。
雲水謠攔住他,問道:“太醫,本官有一事想問。”
太醫:“雲大人請說。”
“請問福王腿上的傷口,是不是也跟上身相似?剛才礙于男女大防,本官不便查看福王的腿。”
“是的,福王殿下的腿上也有好多傷。”
“那傷口的痕迹,跟上身一緻嗎?”
“都差不多吧,是一些細長的傷口。”
“好,多謝您了。”
雲水謠來到太子府,詢問太子的侍衛:“太子今日帶的兵器是什麼樣的?拿來本官看看。”
侍衛拿出一把劍,遞給雲水謠:“大人,太子今日出門,帶的就是這把劍。”
雲水謠拔出劍,仔細看了看。這把劍上有很多血,有的地方還卷刃、崩開了,顯然太子經過了一場激戰。
雲水謠問道:“太子今日就帶了這一把劍嗎?”
“是的。”
“好。這把劍本官先帶走了。”
“大人請便。”
雲水謠把劍交給随從,讓随從拿着。
柳依依跟在雲水謠旁邊,見狀問道:“大人,您為何要來拿太子殿下的兵器?”
“因為——”
雲水謠正準備解釋,但又覺得這裡不是說話處,便帶着柳依依來到太子府外的一個小巷,說道:“剛才我去見福王,查看了他身上的傷口。他的傷口全是細長的,受傷處很窄,說明傷他的武器應該是一種細長的刀或劍。
那些刺客使用的就是細劍,符合福王的傷口特征。但是太子的劍,中間較粗,呈圓柱形,兩邊的刀口較細。如果被太子的劍所刺中,傷口應該是裡面窄,但表面裂口處會比較大,表皮外翻才是。
但福王的傷口顯然不符合這一特征。所以,福王身上的傷口沒有一處是太子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