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謠哭笑不得。這康王果真是小孩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哪怕面對一個真的對太子有敵意的官員,明面上也不能這樣說話。
當然,康王為人天真,年紀較小,自然百無禁忌。
雲水謠道:“康王殿下放心,下官會查明真相的。”
“真相就是福王一手設計,用苦肉計誣陷太子皇兄。”
“康王殿下,凡事要講證據。若真相果然如此,也得在找到證據的時候再說,臣先告退了。”
雲水謠回到皇宮,把信件呈上。
皇帝看了信後,有些惱怒,隐忍未發。
接着,他對身邊的太監說道:“把烏斯齊以前寫的信件拿出來比對一下。”
太監道:“是。”
烏斯齊是瀚海國宰相,有時候會代表瀚海國給大夏來信,所以皇帝手中有烏斯齊的親筆信。
他對烏斯齊的筆迹有印象,跟太子府的這份書信相似。
然而,他也不能十分确定,所以叫太監拿烏斯齊的親筆信比對一下。
很快,太監就拿來了幾封烏斯齊的信,皇帝比對之下,勃然大怒,把信件扔到太子面前,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太子不明所以,問道:“父皇,這是怎麼回事啊?”
“大理寺卿,信是你搜出來的,你來解釋吧!”
皇帝往地上丢了好幾封信,雲水謠拿出其中一封,對太子說道:“太子殿下,這封信就是從您的書房搜出來的。這封信沒頭沒尾,也沒說是誰寫來的,也沒說是寫給誰的。但字裡行間,好像都跟今日的刺殺案有關。
方才皇上比對了這封信和烏斯齊的其他信件,發現筆迹一緻,所以這封信也是烏斯齊所寫。”
太子茫然道:“兒臣什麼也不知道,請父皇明鑒……父皇,僅憑一封信,就能定兒臣的罪嗎?這封信也許是别人放進兒臣的書房的。”
“堂堂太子府,有誰能随意進出?”
“金吾衛是天子近衛,鐵桶一塊,不也被安插了細作嗎?”
“豈有此理,你還敢頂嘴!來人,将太子和幾名反叛的金吾衛打入天牢!”
刑部尚書道:“皇上,此事還有諸多疑點,請皇上三思啊!”
皇帝道:“先把太子押下去再說!”
太子被押了下去。
雲水謠說道:“皇上,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跟瀚海國宰相有所勾結,為何不燒掉這封書信,反而要把書信放在書房裡,等着别人去發現呢?”
“也許是他自信沒人會發現。”
“這畢竟是通敵的大罪,想來太子殿下不至于如此不仔細。皇上,還請允準刑部和大理寺繼續調查此案。”
“可以,再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後再查不出什麼,就廢太子,立福王。”
雲水謠驟然一驚:“是。”
皇後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雲水謠繼續對皇帝說道:“皇上,還請允許微臣探望福王,問他幾句話。”
“可以。”
皇後道:“雲大人,你要問話,可得快着點。福王傷勢沉重,需要多多休息,受不得驚吓。”
“是,下官明白。”
皇帝、皇後攜手離去。
雲水謠跟刑部尚書商議道:“時間緊迫,我們需分頭行動。目前案件有以下疑點:第一,那封書信到底是不是烏斯齊寫給太子殿下的?第二,太子和福王在樹林裡的時候,到底是誰攻擊誰?第三,那幾名反派的金吾衛,到底是不是瀚海國人?目前關于那幾名金吾衛的身份,是他們自己說出來的,同時有那封語焉不詳的書信佐證,但還需進一步調查。”
刑部尚書道:“那封書信的事,就由大理寺調查。至于太子和福王究竟是誰攻擊誰,沒有明确的目擊證人,恐怕很難下定論。關于那幾名金吾衛和黑衣刺客的事,就由我們刑部調查吧。”
“好,有勞曹尚書了。”
雲水謠先去見了福王。
福王由于重傷,現在在皇後宮中休養。
皇後不太希望福王受到盤問,但雲水謠是請了皇帝的旨意來的,皇後也沒法阻攔,隻是淡淡道:“雲大人若要問話,也需謹守君臣本分,不可對福王不敬。”
雲水謠:“是,下官明白了。”
雲水謠走進了福王的房間,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看來,福王傷得不輕。
好幾個太醫在這兒,還有一大群宮女守着。
福王自己有一堆妾室,也都在這裡照顧他。
所以這個房間雖大,看起來卻很擁擠。
秦婉君顯然是最得寵的妾室,隻有她能坐在床邊,其他侍妾都隻能站着,聽秦婉君的吩咐。
衆人見了雲水謠,紛紛行禮。
雲水謠見福王清醒着,也向福王行禮。
福王擡了擡手,示意雲水謠免禮。
福王的長相跟太子有幾分相似,但他更加陰鸷,一雙三角眼,顯得心思深沉。
雲水謠開門見山:“福王殿下,下官此來,一為探病,二來也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