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解應然明顯來者不善的質問,陳周意隻覺得心頭一股無名火燒了起來,他毫不避退地迎上了解應然似笑非笑的目光,冷硬地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解應然挑了挑眉:“就是你認為的那個意思喽。”
陳周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着情緒的平靜:“我知道你和宋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也知道你對宋客來說很重要,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用你狹隘的心思來揣測我對宋客的感情,畢竟我們是才是要結婚,并且相伴一生的關系。”
“我害怕的從始至終都是她的狀态本身,我怕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怕她會被自己的消極情緒淹沒。但是不管宋客是什麼樣子,我都會陪在她身邊。”
解應然越聽越不對勁兒,等一下,他發現陳周意好像誤會了什麼。然後下一秒,陳周意就親口證實了他的猜想。
“我不管你對宋客有什麼想法,但是她既然選擇了我,那她這輩子,都是我的。”
解應然被陳周意眼神中那種強烈的占有欲和隐隐的瘋勁兒給驚呆了,這和宋客嘴裡那個溫柔安靜的少年是一個人嗎?
呵呵,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他就知道,一個初中就能設計把人給弄進監獄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宋客還真以為自己找了個純情小白兔啊。
她就是被陳周意這個男狐狸精給蒙蔽了雙眼。
當然了,人是沒有上帝視角的,解應然如果能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待他自己和何盟之間的發展曆程,他就會發現,他對何盟流露出的占有欲和陳周意相比不遑多讓,并且真的付諸了行動。
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現在看來,陳周意對宋客還真是勢在必得啊,解應然在心底松了口氣兒,看來他真的不是和宋客随便玩玩。宋客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對男性産生過類似喜歡的情緒,像這樣單純的女孩兒真的很容易被渣男騙。解應然是真的很怕宋客在愛情上,還要被人紮刀子。
算了,挺好的,宋客那種沒什麼安全感的人,就需要陳周意這樣占有欲強的人來配。
什麼鍋配什麼蓋兒,這話講的确實很有道理。
看着陳周意明顯對自己不滿已久的眼神,解應然感覺一股突如其來的尴尬湧了上來,他摸了摸鼻子:“行了,沒有人要跟你搶宋客。豎起你的耳朵好好聽着,我喜歡的是小盟哥。”
陳周意:“……”
他的眼神肉眼可見地變得震驚和呆滞起來,似乎是沒有接收到這句話中巨大的信息量。
解應然:“覺得惡心也憋着,畢竟我們又不在一起生活。在宋客面前扮演好相親相愛一家人的角色就好。”
陳周意的大腦此時飛速地運轉了起來,他立馬搖了搖頭:“沒有,你們是宋客的親人,那我也會把你們當成親人一樣看待,至于性取向什麼的,我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
别說解應然喜歡男的了,隻要他不喜歡宋客,他就是喜歡動物、喜歡植物都行。
話在今天都被挑的明明白白了,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對方,然後移開了視線。
而那種對對方隐隐的敵視,在此時卻奇迹般地随之煙消雲散了。
晚上實在小安巷的房子吃的飯,何盟作為主力軍,陳周意給何盟打下手,兩個人在廚房忙活了好一陣子,然後做出了一大桌子的菜。
宋客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依然覺得沒有什麼胃口,她隻是夾了幾筷子,就放下不肯再動了。
何盟給宋客夾了一個雞腿:“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雞腿的嗎,你太瘦了,多吃一點。”
宋客看着碗裡的肉,一股生理性的反胃感湧了上來,但是看着飯桌上這三個人熱切的目光,仿佛她要幹什麼很厲害的大事情似的,宋客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不吃的話,他們會失望的吧?
然後宋客重新拿起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陳周意悄悄地松了口氣,能多吃一口總是好的。
還在路上的時候,解應然就悄悄地給何盟說了宋客現在的情況。于是現在,何盟表面上在講着這次出去發生過的有意思的事情,但其實眼睛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宋客身上。
看着宋客勉強吃飯的樣子,何盟心疼極了。
宋家就是個吃人的狼窩,一家子神經病,看宋客都被蹉跎成什麼樣子了。
宋客吃完了雞腿,然後擦了擦嘴:“我要吃甜水,你們要什麼,報一下,我去買。”
陳周意立馬放下了筷子:“我陪你一起去。”
宋客吧陳周意摁了回去:“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然後不等陳周意回答,宋客就拿起手機晃了晃,“吃什麼給我發啊,要不然我就自己看着買了。”
說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生怕陳周意趕上來似的。
宋客一下樓,就控制不住地跑到一顆大樹下,把自己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個幹幹淨淨。
用樓下的簡陋的水管漱了漱,在黑暗中蹲了很久很久之後,宋客才強撐着直起了背,朝着甜水鋪子走去。
陳周意在暗處默默地看着這一切,眼圈悄悄地紅了。
餐桌上少了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何盟用手扶着自己的額頭,語氣中滿是自責:“我這個哥哥做的太不合格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解應然最怕的就是何盟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他拉下了何盟支着額頭的手,強迫他看着自己,無比嚴肅地說:“小盟哥,你不要總是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宋家那一家子的神經病,你又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