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給學校負責家教工作的老師發去了微信,告知對方自己身體沒有問題,可以繼續上課了。
老師的回複很快,也正好他之前的學生請了三周假,他們沒着急安排新老師接手,林遠忱現在繼續給他上課就行。
林遠忱和學生家長将上課時間定在每周三四五晚上六點。
這幾天,林遠忱經常被父母微信轟炸。他也沒有将希望全部壓在宣明希身上,自己通過軟件和網站進了一些相親群。但接觸下來,林遠忱除了一本相親奇葩大全外,别無所獲。
正好宣明希那邊來消息,說可能會有戲,讓林遠忱等她消息,林遠忱便删除了APP,退了相親群,難得九點之前上床,睡了個好覺。
九點,是甯城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商業區的商場内還是人滿為患,哪怕是工作日,這邊也是一樣的繁華。商場周圍的酒吧内也很快滿座,年輕人鬧哄哄的喝酒跳舞。
在酒吧極具節奏的音樂和不斷變化的燈光中,其實很容易讓人感到疲勞。人年紀一上來,對這種地方似乎就自動失去了興趣。
二層的包廂内,兩個穿着商務的Alpha對坐無言。
其中一個帶着一副金絲眼鏡,似是終于受不了這窒息的氣氛,倒了杯酒,開口道:“您能說句話嗎?”
“嗯?”對面的人擡眼冷冷掃過他,簡短有力的駁回了他的提議。
“聞總,我求你了,”陸遷雙手合十,“這是你的接風宴,能稍微給點面子嗎?”
聞泊川聽完,擡手和陸遷碰杯。
“多謝。”他說,“其實我也沒那麼想回來。”
“知道,”陸遷說,“誰不知道你爸這麼着急忙慌的把你诓回來是為了什麼?他不就是盯着老頭那公司嗎。不過也挺可笑的,當初算計你媽嫁給他,算計你姥姥姥爺把你媽的公司股權給了他,算來算去,沒算準老頭子這麼大年紀,還能搞出來個私生子。”
“這是叫你回來幫忙奪權呢!”陸遷拍拍他。
聞泊川抿了口酒:“我對老頭的公司沒興趣。”
“哪能怎麼辦呢?老頭看不上他,也看不上他和小三生的兩個孩子。”陸遷諷刺的勾起嘴角,“不找你,去找你妹妹?人家早就跟着媽媽改嫁走了,現在連認都不認他。對了,我怎麼聽說你要訂婚了?”
聞泊川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放下酒杯,開口道:“老頭身子骨還硬朗,他這些年縱欲過度煙酒不忌,反倒是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年初那會兒還去醫院切了個瘤子。這一病,給他病出危機感了。”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他晃着酒杯,冰塊撞在玻璃杯壁上叮當作響,“他也知道我們的關系無法修複,現在隻跟我說,他身子撐不住了,準備立遺囑,讓我回來。我估計他是想用我媽在公司那部分股份跟我做交易,但又怕我反手捅他一刀。”
他沒再往下說。
陸遷是聰明人,聽到這,什麼不明白。
他沒想到父子間能算計到這種地步,荒唐的沒忍住笑出聲。
“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陸遷問,“那個姑娘我認識,人家其實有穩定交往的對象,也是被家裡逼的。這幾天對象還和人鬧脾氣呢,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沒打算結婚吧?”
聞泊川放下酒杯。
“打算。”他說。
陸遷被他吓了一跳,剛想細問,就聽到他說:“但不是跟她。”
“我沒有奪人所愛的興趣,”聞泊川說,“也不打算讓我那個父親如願。既然他想看我結婚,我就結。但跟誰結,怎麼結,都得我說了算。”
燈光之下,聞泊川表情平淡,似乎在說一件類似于晚飯吃什麼的小事。
“哪有那麼容易?”陸遷看着聞泊川這表情,知道他有計劃,但這個計劃也的确不容易執行,“先不說别的,你從哪裡找一個合适的對象陪你演戲?知根知底的人就那麼幾個,你帶誰過去都容易露餡。”
“找個陌生人到是好說,但這種事,沾上容易甩開難。你這萬貫家财,别到時候也保不住。”
聞泊川倒是很輕松。
他說:“這不是來找你了嗎,陸總,有合适的人選嗎?”
陸遷一聽就頭大,他人脈是廣,但又不是神燈,什麼願望都能滿足。
“你高看我了,我……”陸遷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拿出手機翻找很久。
許久,他神情複雜的擡頭。
“你運氣真不錯。”他說,“我倒是有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