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後,林遠忱和聞泊川同時忙碌了起來。
指導老師返校工作後,先後看過小組的初版,提出了修改意見,林遠忱為此熬了三四個大夜,終于在校内聯審之前完成。随後,他這學期唯一要上的課程過半,老師要他們叫個期中論文計入平時分。
林遠忱無奈熬夜又趕了個論文交過去。
這幾天連續熬夜,他明顯能感覺狀态不對,繼續好好睡一覺補補。
誰知道這一覺睡起來,林遠忱是頭也疼嗓子也疼,渾身上下酸的好像被人打過,身體像是灌鉛一樣沉重。他撐着爬起來去客廳找感冒藥,正遇上半夜回家的聞泊川。
聞泊川臉上的疲憊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散的幹幹淨淨,結果湊近一看林遠忱燒到38.5℃,立刻一沉臉,卷吧卷吧把人拎進房間喂了退燒藥塞進被子裡。
林遠忱現在身上沒勁,任由聞泊川照顧。
“林老師,你這免疫力也太脆弱了。”聞泊川想到前幾天甯城溫暖的天氣,實在想不到林遠忱有什麼機會能感冒。
林遠忱啞着嗓子:“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他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對勁,林遠忱懷疑是累的。
“睡吧,”聞泊川無奈揉揉他頭發,說,“林老師,跟我在一起三個月不到,又崴腳又發燒,我這個伴侶感到很失職,很挫敗。”
林遠忱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輕拍兩下以示已閱,下次還敢。
他暈的七葷八素,躺在床上都覺得天旋地轉,鼻子也堵的無法呼吸,就這樣,他還能聞到聞泊川身上清新的薄荷味。
“别走,你陪我待一會兒。”林遠忱可憐巴巴的小聲說,“我鼻子太難受,你身上薄荷味好聞。或者,或者你把香水給我,我噴噴,緩解一下。”
他說完,聞泊川表情明顯一頓,過了好一會兒,聞泊川起身去客廳找了張椅子,坐到林遠忱床邊。
“睡吧,我在呢。”他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聲音低沉又溫柔。
林遠忱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随後就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林遠忱反應一會兒,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陌生,不是自己常住的次卧,立刻翻身坐起。
燒退了,他身上輕松不少,這一坐起來,他就看到床頭櫃上放着的溫水和字條。
“你房間冷,抱你換了個地方,我去上班了,飯菜在微波爐裡,醒來給我回個電話。”
林遠忱慌忙找到自己的手機,撥通聞泊川的電話。
聞泊川接通的很快。
“睡醒了,沒再發燒吧。”聞泊川問。
“嗯,沒有。”林遠忱嗓子還有點沙啞,他咳了兩聲,說,“謝謝。”
“你好好休息,記得吃藥,”聞泊川說,“這兩天降溫,能不出去就别出去了。我今明兩天出差,去蘇城,如果快的話,估計明天晚上就能回來,你照顧好自己。”
“好,我知道的。”林遠忱抓着手機。
半晌,他紅着臉,說:“你路上小心,也照顧好自己。”
聞泊川在電話那邊輕笑一聲,林遠忱都能想到他的表情,心跳震的他又要發暈。
挂掉電話後,林遠忱聽到門外小狗撓門的聲音,他起身去開門,剛走到一半,床上的手機又響起來。
林遠忱半路折返,看到來電人是秦月,不知為何心下一沉。
“秦月,”林遠忱看到手機上有她好幾個未接來電,趕緊開口道歉,“抱歉,我有點感冒,昨天發燒睡到現在……”
“林遠忱,你快來學校一趟。”秦月直接打斷他的話,着急道,“快過來,我們的作品出問題了。”
作品出問題了?
林遠忱僵在原地。
“好,”他說,“我馬上過去。”
他匆忙套上衣服,隻來得及簡單洗漱,給家裡的狗狗貓貓放上飯,就聯系聞泊川留給他的司機将他送去了學校。
剛一進校門,林遠忱就看到宣明希的身影。
宣明希也看到林遠忱,她急忙跑過來。
“林林,”她嚴肅道,“現在我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你說。”林遠忱正色道。
“你主要負責遊戲美術設計,”宣明希問,“在這期間,你有沒有把作品發給其他人看?”
林遠忱不會做這樣蠢的事情,他做的工作,就連聞泊川都沒給看。
他回答:“沒有。”
宣明希臉色卻不太好:“那,有人能拿到你的電腦嗎?”
“沒有,”林遠忱問,“到底怎麼了?”
宣明希歎了口氣。
“我們作品上交校内聯審後,發現從底層設計到劇情設計到美術設計都和另一組極其相似,”宣明希說,“現在聯審組懷疑我們抄襲。”
林遠忱心裡一沉。
“什麼?”
他不可思議,下意識的否定:“這不可能。”
在最初設計遊戲的時候,他和秦月熬大夜确認自己的選題是沒有和市面上任何一個已有的作品撞型的。
而且,就算是撞型,怎麼會從設計到劇情到美工都一樣?
林遠忱很确定自己沒有抄襲。
“就連底層代碼也一樣嗎?”林遠忱問,“建模,設計,全都一樣?”
宣明希臉色很差,說:“對,全都一樣。而且最關鍵的,他們比我們提交時間早。現在校内聯審組更傾向于是我們抄襲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