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哪一組撞了。”林遠忱拿出手機,正欲聯系對方小組溝通,就聽到宣明希說出一個名字。
“喻牧。”
林遠忱動作一頓。
“老師要我們現在就去解釋,秦月還在溝通,但情況不良好。對方小組,尤其是喻牧,堅持就是我們抄襲,還拿出來一段監控。”
宣明希拿出手機。
畫面中,林遠忱和喻牧擦肩而過,幾分鐘後,林遠忱折返進入喻牧小組所在的教室,過了一會兒,他走出教室,手上似乎拿着什麼東西。
“這是前天晚上的監控,”宣明希說,“喻牧說他熬夜趕稿,在走廊遇到了你。作品是我和秦月昨天下午上傳的,他們是上午上傳的,剛剛聯系你,你也沒接電話。”
林遠忱看着監控,突然笑了。
“你确定是前天晚上,”林遠忱說,“前天晚上我根本沒來學校。”
前天晚上,林遠忱在家熬了一天寫論文,他論文提交時間是淩晨3點20分,喻牧拿出的視頻上面,顯示的時間是3點11分。
宣明希卻搖搖頭。
“時間差的太小,他可以說你是先偷了作品,再交論文。”她說,“而且,你在家,誰能證明?”
林遠忱張張嘴,想說聞泊川,但宣明希示意他先聽自己說完。
“聞泊川的确可以證明,這是OK沒問題,但你們之間是伴侶關系,有這一層聯系,他的證明天然就缺幾分可信度。”宣明希皺眉道,“咱們需要更有利的證據。”
林遠忱想了想,問:“他是視頻一定是合成的,視頻裡,其實并沒有拍到我進入他們教室,而且視頻裡我穿的那身衣服,像是前天我回來上課穿的。”
如果能找到那一段視頻,這一切就好說了。
“走。”林遠忱對宣明希說,“去找監控。”
辦公室内,秦月抱臂而立,聽着對面人的哭哭啼啼,她的耐心已經即将耗盡。
今天這件事,他們之中必定有一個是抄襲了,這是闆上釘釘,沒跑的事。但,那個犯錯的人不是他們。
秦月看向喻牧。
喻牧最開始報名方向并不是全息遊戲。
“喻牧,”她開口道,“我記得你第一次報名,是和淩玉一組,她的選題不是全息遊戲,而是小程序遊戲。但等到提交報名後,你又提出方向不适合,要求退組。淩玉無奈撤回報名,修改小組成員,再次提交。”
“這期間,你加入了現在的小組,”秦月說,“在報名截止前一天報名,換到了全息遊戲組。”
喻牧擡起頭,他眼睛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是,我是半途換組,但這和你們美工抄襲我有什麼關系?”
“哦?你是說,我們美工有這麼大的本事,從細節到劇情一個不落,将你的作品複制過來?”秦月冷笑,“那怎麼我們的作品看起來比你們的更精緻呢?”
喻牧看向老師,道:“老師,判定抄襲不是比誰作品更精緻,我們上交的本就是初稿,粗糙是正常的。”
“是嗎?”秦月問,“你說的美工,是我們組林遠忱?”
“對啊。”喻牧說,“監控都拍到了。”
秦月反駁道:“他前天晚上就沒來學校,林遠忱放假前崴了腳,這段時間在家裡修養,遠程工作,如果沒有課,他不會來學校。前天正好有課,他上完課後,我們一起離開的學校,校門口的監控能證明。”
“你能确定他沒有半夜返回?”喻牧說,“他做壞事又不會讓你知道。”
“所以我要求查監控,”秦月回答,“淩晨3點,教學樓有沒有林遠忱進來的畫面?有沒有他離開的畫面?你既然說他半夜過來,那他必定會留下痕迹,學校這麼多監控也不是擺設。”
喻牧沒有說話,看着秦月。
“那要查到什麼時候?”喻牧紅着眼睛,眼看又要流淚。
“為了我們的清白,和你們的清白,這事最好弄清楚。”秦月胸膛欺負,嚴肅道,“我已經準備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老師和喻牧同時緊張起來。
“你做什麼?”喻牧的指導老師和校内評審老師同時皺眉,“證據擺在眼前,難道還是我們污蔑你?”
秦月不慌不忙:“抄襲是大事,沾上這罪名,我們幾個以後都得改行。我們沒做,自然不會認。”
叩叩。
辦公室門突然被叩響。
秦月看過去,見到來人,她心一沉。
顧賀升大步走來,他望向喻牧,目光交彙,他眼中的一點不滿立即換成溫和。
“怎麼了?”他柔聲安慰,轉而望向老師,“胡老師,事情還沒處理好?”
胡老師起身,和他握手。
“孩子們各執一詞,學校也需要時間去調查,顧總,稍安勿躁。”他說。
顧賀升冷笑:“監控拍的很清楚,這還不行嗎?”
“顧總,”秦月開口,“校内正在調查,他拿出的監控行不行,到時候自然能知道。”
“秦月,”顧賀升緩緩開口,“你要包庇他嗎?”
這話一出,秦月神色一凜,跟秦月來到辦公室解釋的幾個組員臉上卻有些動搖。情理上,他們當然不願意相信林遠忱真的抄襲,但如果他真的抄了呢?
現在和他割席,還來得及修改作品。
“秦組長。”其中一個組員輕聲叫住秦月,壓低聲音想要說些什麼,秦月回頭,打斷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嚴肅道,“可我們沒有抄襲,如果單憑提交時間先後就斷定我們抄襲,這未免也太武斷了。”
顧賀升家中和羚羊公司有合作,算是半個比賽方。今天兩組人中肯定有一組是抄襲的,鬧到這一步,賽方肯定得派人來看。
她看向門外,果然看到一名幹練的女子。隻是她表情滿是嚴肅,似乎不滿意顧賀升這明晃晃的偏向。
“這樣吧,”她開口說,“喻牧同學提交的監控視頻由我們去做技術鑒定。如果秦同學又異議,三天内,可以随時聯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