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很小的U盤,适用于手機。聞泊川結果U盤,沒着急出去,就當着聞嶽山的面将U盤接到自己的手機上。
聞嶽山看到他的動作,面頰不自然的抽出,他艱難的擡起手,想要抓住身邊的孫青。他含糊的吐露出幾個根本聽不清的字,用手不斷扒拉着孫青的袖子,像是要孫青阻止聞泊川在這裡看。
但孫青卻沒有動,她神色複雜,眼中帶着一絲釋然。
“老頭子,”她輕聲說,“你在怕什麼。”
“你不是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嗎?”
孫青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她搖搖頭,沒去制止聞泊川。
U盤裡有兩個文件夾,聞泊川點開第一個,發現裡面是一個軟件,連接着聞嶽山書房的監控。
聞泊川輕輕皺眉。
監控的位置很是講究,正好能毫無死角的将整個屋子盡收眼底。而聞泊川記得他去聞嶽山書房那天,并沒在那個位置上看到任何類似于監控的東西。
聞嶽山自己在家裡裝隐藏攝像頭?他這是為什麼?
聞泊川對上聞嶽山的視線。
“我得問幾句話。”聞泊川上前,和奶奶解釋了一句,孫青了然的讓出聞嶽山身側的位置,走到了一邊。聞嶽山看向聞嶽山,放低聲音,“點一下頭表示對,點兩下表示錯。”
“你想要我看監控記錄,是聞延正做了什麼嗎?”聞泊川問。
聞嶽山點了一下頭。
“除了你出事時候的監控,還有那一天?”聞泊川點開手機上的日曆面向聞嶽山,用手指一個日期一個日期的點過去。聞嶽山的眼神僅僅跟随,在聞泊川點到8号的時候,他又點了一下頭。
聞泊川問:“還有嗎?”
聞嶽山繼續點一下頭。
聞泊川繼續往前指,聞嶽山一共指出來了8号傍晚,上月11号下午,和9月21号的深夜。聞泊川點點頭,按照聞嶽山指出的日期點開監控記錄。9月和上月11号,視頻中出現的都是聞泾洋的身影,他來書房轉了一圈,跑到保險櫃面前蹲了好一會兒,最終悻悻而去。
但8号傍晚,監控裡除了他,還拍到了聞延正。
傍晚,聞泾洋輕車熟路的跑到保險箱前,他不知道密碼,不敢貿然行動,每次隻敢試一次,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聞延正突然推門而入。他看到聞泾洋,明顯一愣,臉上閃過一次不自然。
“你在幹什麼?”聞延正語氣裡帶着怒意,“好啊,敢來你爺爺這裡偷錢?”
“我我沒有!”聞泾洋從小被家裡人寵着,脾氣不好,花錢大手大腳,聞延正為了治他停了他的信用卡,每個月固定給錢。
聞泾洋的确是囊中羞澀,但這次他還真不是來給自己辦事的。
“我哥讓我來的!”他對聞延正說。
聞延正愣了一下,反問:“你哥讓你來幹什麼?”
聞泾洋支支吾吾:“你管幹什麼?”
“我管幹什麼?”聞延正氣的發笑,“我是你老子,現在發現你偷我爹的錢!”
“不是錢!”聞泾洋又反駁道。
“那你幹什麼?”聞延正問。
聞泾洋被喬蓮千叮咛萬囑咐這事不要告訴聞延正,但聞延正一闆臉,他又慫了。
聞泾洋小聲說:“拿東西。”
“拿什麼?”聞延正眯起眼睛。
“我,我哥說,我爺爺寫了份遺囑。”聞泾洋小心的看着聞延正,“我哥說讓我來看看爺爺給了聞泊川多少東西,以後好做打算。”
聞延正松了口氣。
他昨天聽喬蓮說,聞澤風要讓聞泾洋偷翠山的機密嫁禍聞泊川,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同時他也意識到,聞澤風遠沒有面上看的那麼聽話。
他讓聞泾洋幹這件事,實際上是為了拿聞泾洋一個把柄,以後聞泾洋但凡要和他争什麼,他就會把這件事報出去。畢竟喬蓮和他的談話沒有錄音,東西也是聞泾洋拿的。
事到如今,雖然聞延正很想要聞嶽山把公司給他,但聞嶽山早就不信任他了。他現在隻能确認公司不會被老頭當做遺産留給聞泊川,以後再徐徐圖之。
這種情況下,還是把公司捏在自己手裡保險。
“爸,”聞泾洋捏緊手裡的小紙條,“你來幹什麼?”
聞延正不答。
“遺囑老頭子沒放在這,”他說,“你别忙活了,趕緊走,你爺爺叫我來的,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聞泾洋慌慌張張的起身。
等到他離開,聞延正環顧四周,慢慢蹲在保險箱面前。他準确的輸入密碼,從保險箱中拿出來聞嶽山的私章。
他将手裡一直拿着的文件展開,将聞嶽山的私章扣在上面,随後拿袖子擦拭他碰過的地方,将印章放回原處,關上保險櫃。
聞泊川暫停視頻,放大桌上的文件,發現文件上寫着遺囑兩個字。
所以,聞延正僞造了一份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