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泊川立刻退出視頻,找到了今天事發時的監控。
視頻中,聞延正和聞嶽山争執片刻,他突然起身靠近聞嶽山,逼着聞嶽山後退兩步。他毫不猶豫,在聞嶽山趔趄的那一瞬間推了他一把。
聞嶽山的後腦狠狠磕在牆上。
做完這一切,聞延正渾身顫抖。
“爸。”他聲音顫的不像樣,“你别怪我。”
聞嶽山倒在地上,那時候就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你為什麼逼我?”聞延正死死盯着聞嶽山,神經質的笑起來,“是你逼我,都是你逼我的。我哥在的時候,你想把公司留給我哥。我哥死了,你開始寄希望他留下的那個小崽。我把那個小崽養廢了,讓他去學藝術,你就又盯上聞泊川。”
“你選的人,誰都不會讓我好過。”聞延正聲音愈發控制不住,“聞思然那個小崽子一直懷疑我和他爹媽的死有關,背地裡悄悄調查,進過好幾次我的書房。聞泊川,那就更别說了,小時候我們扔了他媽的一個破花瓶,他都能半夜三更按着他兄弟打。”
“更别說我了。”聞延正挽起袖子,指着一道陳年牙印,“這就是他咬的。”
聞延正質問:“他恨我恨得透頂了,你為什麼要把公司交給他?”
聞嶽山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氣,他艱難的動動手指,微弱的說:“救我……”
“你在遺囑裡寫了什麼?”聞延正後退一步,神情冷漠,“你說你百年之後,你在公司的全部股份交由聞泊川繼承,你名下的不動産留一半留給媽媽一半留給聞思然,我呢?”
聞延正說:“隻有一點少的可憐的存款,唯一的不動産還要等媽媽也離世後再繼承。”
“你還不知道吧,韓律師是我的人。你立完遺囑後,我就知道這些内容了。”
“你其實早就想好了,”他笑道,“所謂的項目不過是走個過場,公司你最終還是想交給聞泊川。爸爸,我就問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
聞嶽山閉上眼。
他躺在地毯上,鮮血滲下去,冰涼一片。
過了很久,他輕輕開口。
“我,我看見了。”聞嶽山艱難道,“27年前,1月8日。”
聽到這個日期,聞延正明顯一愣。
“什麼意思?”他突然慌亂起來,不受控制的對聞嶽山大吼起來,“你聽到什麼了?”
“呵呵呵呵。”聞嶽山笑起來。
他說:“全都聽到了。”
聞泊川看到監控裡的聞延正明顯後退兩步,他慌亂的脫下外套擦掉自己和聞嶽山接觸的痕迹,匆忙離開。
27年前,聞泊川想,那是他出生前。
他出生前一周。
等一下。
聞泊川看向聞嶽山,聞嶽山目光閃躲,他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退出第一個文件夾,點來第二個。
看聞嶽山監控自己書房的架勢,他要是真感覺到威脅,絕對不會不留痕迹。聞嶽山不将公司留給聞延正,給他的遺産也少的可憐,這種架勢,像是感受到了威脅。
非常緻命的威脅。
而27年前,唯一可能讓他感受到威脅的事情,隻有一件。
他媽媽的離世。
第二個文件夾中隻有一段視頻,視頻畫質不高,好像是手機攝像頭錄下的東西。
畫面裡的人還是聞延正。
他比現在年輕不少,身材也沒有走形,整個人居然能說算的上有些帥氣。隻不過,聞延正表情猙獰,眉眼間帶着散不去的焦躁。
他在房間來回踱步,大概半分鐘後,他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站定在沙發邊,将一杯涼水一飲而盡。
“我想好了。”空無一人的房間中,他自言自語道,“系統,我要使用我的技能。”
房間沉默片刻,他繼續道:“使用對象是孟憬,我需要你讓她和她的孩子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這句話,聞泊川腦袋轟的一聲。
“消失是什麼意思?就是讓他們離世,不再人世,還需要我說的更清楚嗎?”系統好像是和聞延正确認了一下,立刻招緻聞延正的指責,“你不是說我是主角嗎?你知道那個女人就要把我的公司搶走了嗎?”
“公司的研發部就是她的一言堂,就連股東們也更偏向她。”聞延正抓着自己的頭發,“真要離婚對簿公堂,我拿不到公司。”
“不離婚?她已經鐵了心要走了,我還能怎麼辦?更别說她肚子裡那個小崽了,老頭已經答應她離婚了,為了補償她,還會另外拿出翠山的股份給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聞延正蹲在地上,恨恨的說:“要不是他是我爹,我真想,真想把他也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