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有系統嗎?”想到在醫院時聞泊川能夠聽到自己和系統的對話,林遠忱問。
聞泊川頓了頓。
“我沒有系統,我隻是能聽到宿主和系統的對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可以聽到。”他說,“你知道顧賀升身上有系統嗎?”
林遠忱不知道,但他對此并不意外。
“顧賀升的身份是【主角】。”林遠忱補充。
“嗯,”聞泊川說,“你知道他身上的系統,曾經也在我父親,也就是聞延正的身上出現過嗎?”
林遠忱霎時瞪大眼睛。
聞泊川晃晃手中的酒杯,玻璃和冰塊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說:“那就是我能夠聽到宿主心聲的開始。”
“我那個時候大概十七歲,上高二,馬上升高三,聞思然還是個小不點。”聞泊川說,“他的父母,就是我的大伯和嬸嬸,突然因為一場意外車禍身故。”
當年消息傳來的時候,家裡幾乎亂作一團。孫青受不住打擊當場昏迷,聞嶽山一夜白頭,強撐着處理了大兒子的身後事。那時候,聞延正表現的意外靠譜。
他将聞思然接到自己身邊,找來熟悉的親戚和年齡相仿的孩子,雇了保姆24小時照料,甚至還找了幾個心理醫生關注聞思然的心理健康。他幫着聞嶽山穩住公司,讓喬蓮去陪着孫青,将自己和聞澤風帶在身邊,起到一個安慰父親的作用。
對外,他替聞嶽山應對了所有的采訪,處理了不懷好意的報道。聞泊川覺得,在那一刻,聞嶽山對聞延正其實是滿意的。
“我們在告别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聞延正的聲音。”聞泊川說,“和他表現的不同,他我聽到,他和系統說,為什麼沒有把事情處理好,還留下一個禍害。”
聽到這裡,林遠忱心一沉。
“那個系統好像有什麼能力,給了聞延正一個技能,聽着是願望,有使用期限那種。”聞泊川坐起身,“那是他最後一次使用技能,從他和系統的話裡,我懷疑那個系統通過某種我們無法察覺的方式害了我媽媽和大伯嬸嬸。”
“但我們卻沒辦法檢測。”他說。
“除了我,沒人能聽到系統的話,更何況在他這次和系統的對話後,系統就表示他失去了主角身份,離開了他身上。我沒有證據,無處可尋,隻能寄希望于找到一些聞延正的破綻。”聞泊川回憶,“後來就是一些家庭瑣事,我和聞澤風幾人吵架,他們擠兌我和聞思然,我動手了,當天聞延正就把我送去了療養院,賄賂醫生開了一份精神證明。”
林遠忱下意識的抓住聞泊川的手臂,他眼神中明顯的流露出心疼和難過。聞泊川看過去,無端的想起林遠忱的往事。
他們以往的生活分不出誰更痛苦,一路走來全都是遍體鱗傷。
“我一直以為,除了我,除了那些宿主,沒人知道系統的存在。”聞泊川緩緩開口,“所以他們不知道,也阻止不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那是在醫院裡,聞嶽山交給他的視頻。U盤交給警方前,聞泊川自己留了一份備份。
“這是?”林遠忱驚訝不已。
聞泊川點頭:“聞嶽山知道這件事,他手裡有證據,但他一直沒有交給警方。我以前也覺得奇怪過,為什麼聞嶽山不将公司交給聞延正。”
林遠忱看着視頻。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皺眉,放開畫面的一個小點。
“這份視頻,是誰錄的?”林遠忱奇怪道,“如果按你說的,是你爺爺錄下的視頻,他為什麼要錄?他為什麼要監視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的話,那錄視頻的人是誰?他為什麼這樣做?”
聞泊川放下酒杯。
他似乎隐隐在雜亂的思緒中抓住了一個微小的線頭。
“因為他察覺到了什麼。”聞泊川立刻反應過來,“這個人一定和聞延正很親密。”
可這麼多年,那個人怎麼會一點行動都沒有?
“會不會是我媽媽?”聞泊川感覺這樣想,一切都能順下來,他立刻起身,從卧室裡拿出一個筆記本。
“這是我媽的日記,”聞泊川快速翻開,“這裡,她說,‘有時候感覺,枕邊人已經不再是枕邊人。’我還以為這是因為聞延正出軌。”
林遠忱将手機轉向他。
他放大的畫面裡,有一面鏡子,鏡子中正好倒影出一個女士手包。
這個女士手包有一個非常豪華的鎖扣,像是一個蛇頭,聞泊川盯着包看了一會兒,林遠忱伸手指向蛇頭的眼睛。
本該是綠寶石的地方,顔色偏深。
那是一個微型攝像機。
房間裡不止有一個人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