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車裡兩個姑娘讨厭自己,葡萄乖乖的坐在一旁,位置靠近門簾,門簾随着馬車晃蕩,時不時有冷風灌入,如同冰冷的刀片一下下往葡萄臉上刮。
葡萄冷得受不了,她一下子站起,把其他兩個姑娘吓了一跳,“你幹嘛?”
“我要坐回去!”
小姑娘答得理所應當的,話音剛落,就插在兩個人的中間,把兩個人硬生生隔開,坐回了她本來的位置上。
兩個姑娘面面相觑,都覺得無語。
“葡萄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哪有姑娘行事像你這樣的。”
那姑娘不悅的挪着身子,她就是看葡萄不順眼,抱着胳膊,高傲的上下打量着葡萄,“葡萄啊葡萄!你這樣一點規矩都沒有,哪有客人會點你?”
葡萄覺得一頭霧水,“不會啊,春月樓沒有姑娘像你這麼愛說閑話的,不也照樣有人點你嗎?”
“賣豬肉的李老闆還點了你好幾回呢!”
她又不愛講别人壞話,媽媽說她隻是性格呆了點而已,怎麼會沒有人要呢?
“你!”
那姑娘氣得瞪大了眼睛,兇氣畢露,“滕”地一聲站起來,被另外一個女孩連忙攔住,“好了好了!花露你又不是不知道葡萄她是個傻子,你跟傻子計較什麼!”
葡萄不爽的駁回,“我不是傻子。”
這句話如同無形的空氣,車内的兩個姑娘都沒有理會。
或許她們聽到了,但都不當一回事,兩個人坐在一起,自顧自的開始說話。
“她就是故意的!這賤蹄子她就是想來氣我。”
花露瞪着葡萄,轉頭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望向春雯,“她就是喜歡平日裡裝傻,她這樣子不就是擺明了看不起我!”
花露比葡萄大不了多少,就大一歲,過了年葡萄十五,她就十六了。
但是相比起還未接過客的葡萄,花露早就已經接過客了,不止一位。
經常來春月樓點她的就那麼幾位客人,其中一位最有錢的就是葡萄說的賣豬肉李老闆。
冠南縣裡豬肉基本都是他壟斷,肉鋪都是他名下的。
有錢是有錢,但是身上總有股怪味。
花露每次陪他過夜,鼻子都感覺很痛苦。
李老闆其實已經包下她了,就待年後和鸨母提贖身的事情,但是花露還是想搏一搏。
她不想一輩子都和身上有怪味的人睡覺。
媽媽說,這次許員外宴會上來了好幾個貴客,據說都是從汴京來的,務必要伺候好他們!
那可是汴京呐!
本來名單上是沒有花露的,是她自己纏着鸨母要加進來的,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汴京來的貴客,那是小縣城一個賣豬肉的小老闆可以比得上嗎?
花露勢在必得。
壞就壞在,葡萄。
她嫌惡的看了眼旁邊的葡萄。
“我不管媽媽是怎麼跟你說的,一會兒宴會上,我挑中的男人就是我的。你不準和我搶!”
葡萄感覺自己很冤枉,明明什麼都沒做,花露整天都要對自己兇巴巴的,她也不想和對方多說一句話。
但是就這樣被花露兇了,她還沒什麼表示,顯得她很好欺負,她不好欺負!
葡萄小臉也露出兇巴巴的表情,她學着素日裡花露的模樣,兇狠的說道,“随便你,你不要來惹我。”
車内氣氛沉靜,三個人誰都沒說話了,隻有馬車轱辘轱辘扭轉的聲響在四周響起。
不一會兒的時間,馬車可總算是到了許員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