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許員外府邸門前的馬車絡繹不絕,來往的都是賓客。
許員外長得白白胖胖的,濃眉大眼,一副和事佬的長相,逢人就笑,見人就往裡面請,比一旁的小厮還要積極,足以可見主人對這場宴會有多重視了。
葡萄躲在暗處裡,偷偷觀察。
按理來說,她們是不可以随意走動的,沒有到她們上場的時間,她們都要在許員外安排的廂房裡,葡萄是偷偷溜出來的。
今晚春月樓都被許員外包場了,所有的姑娘都來了,不止春月樓,其他兩個春樓也被許員外包場了。
廂房的花樓姑娘多,少了她一個,也不會有人察覺到。
方才不久前,鸨母替人傳話給她說,許員外有意買下她,以五十兩黃金買下她的第一次。
這錢和葡萄沒什麼關系,全都會進鸨母的口袋。
鸨母這隻是讓人傳話,讓她知道今晚她被人點了就行。
葡萄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真實感,她發現,她其實還是有點沒有準備好。
她害怕。
許員外算是春月樓的常客了,見過一批又一批的姑娘,據說鸨母年輕的時候,許員外也是她的恩客之一。
就是有許員外,鸨母才能一手創辦春月樓的。
葡萄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個客人會是許員外。
春月樓裡,一直有傳聞許員外有特殊癖好。
那些伺候過許員外的姑娘們卻是一個字都不肯提,基本不久後都會被許員外接走,可是這些被接走的姑娘,大多數都不長命。
鸨母說,都是她們命不好,誰叫她們命苦感染上了風寒呢。
可是葡萄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這樣。
葡萄有點害怕。
此時看着站在外面迎客的許員外,如同看到了一個地獄來的魔鬼。
她不想死,她還想活更久一點。
就在這時,一片喧鬧之中,一輛奢華的馬車速度不疾不徐的緩緩駛來,然後停在許員外府邸,一刹那之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
連迎賓的許員外也停下了動作,衆人的目光齊齊望向那輛奢華的馬車。
仿佛大家都認得那輛馬車的主人,不謀而合的靜待主人出來。
葡萄的目光也不由跟着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每根手指都寫滿了養尊處優。
那隻手緩緩拉開馬車的門簾,颀長的身影從馬車走下,來者一身墨色的黑衣,青發隻簡單别了一根白玉的簪子。
俊美無俦,美得雌雄難辨。
葡萄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如果不是對方穿的是男式裝扮,她肯定會以為是個女孩子。
葡萄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長相這麼精緻的男人,他真好看!
長得比春月樓當今花魁還要好看。
她看得有些癡了。
直到對方一雙淩厲的鳳眼望過來,與她的視線對上,葡萄才驚覺的回過神。
趁所有人還沒發現之時,葡萄轉身逃跑,努力忽視掉背後那道淩厲的目光。
與此同時,許員外滿臉擠着笑容的來到青年跟前,眼裡都是讨好的意味,“林大人,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