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難登大雅之堂的瘦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哪個貪玩的郡主表妹跟随着他一起出來遊玩了。
青年别開了目光。
“行了,差不多了。”太子淡淡的說道。
隻見青年從太妃椅上起身,與身旁的少年吩咐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對方恭敬的颔首,“是。”
内院與正堂相隔的距離并不遙遠。
甚至内院還有一條專屬通往正堂的水廊小徑,當等候多時的外人剛剛得到進入的資格,還在撐着油紙傘,在滂沱大雨的雨水中,辛苦的跟着領路的下人走往正堂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正堂,身上的衣裳滴水未沾。
青年坐在首席上,并不坐得極其端正,反而極其随意,他的背後已經有婢女們先前特地放的靠枕,葡萄順應坐在男人的身旁,她的座位上也有婢女們放的靠枕。
但是少女可和男人不一樣,她坐的乖順端正多了,連背脊都挺得筆筆直直。
葡萄隻是剛剛坐下,隐約便聽見屋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那是外人終于來臨的象征。
就在這時,正堂的帷幔緩緩放下,将偌大的正堂分割成兩半,一内一外,魁梧的侍衛們帶刀分别守衛在内外帷幔的兩側,他們面無表情,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們眉眼之間的鋒利。
毫無疑問,這都是見過血光的侍衛,出手并不會手下留情。
分明是臨時的府邸,但是青年遊刃有餘,不隻是身為主人的太子,連同周邊的侍衛們也是。
如果說什麼是威嚴與氣勢,葡萄感覺此時這就是。
甚至葡萄感覺她隐約似乎窺見出了幾分汴京東宮的模樣。
藕色單煙羅紗帳遮蓋住了外人探來的目光,但就算是沒有這帷幔,給外人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直視未來天子的容顔。
一道矮小的婦女身影緩緩步入大堂,隻見她恭敬的跪下。
一般來說,别說面見,普通的花樓鸨母連在殿前跪拜太子的資格那都是不曾有過的。
普通花樓鸨母是沒有資格,但是如果這個鸨母手中握有一本能讓大周上下大震的貪腐賬本,那就不一樣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