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是一個小瘦馬該摻和的事情。
鸨母她愛瞪,瞪。反正不關她的事情。
葡萄心安理得的想道。
“你倒是恨上她了。”
鸨母連忙臉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殿下,老奴怎會!她可是殿下的新寵,老奴怎敢不敢——”
隻見坐落在頂端首席的男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那本賬本直接扔向她的方向,賬本落地的震聲作響。
分明不大,還沒屋外的雨聲響,但屋内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甚至已經隐隐有一片跪倒之勢。
儲君發怒,堪比雷霆萬鈞。
鸨母顫栗的跪倒在地。
謝樓凝視着地上的老婦,冷笑道,“你怎會不敢,你都敢給孤呈上一個假賬本。”
鸨母渾然一震,“不、不是!”
“這怎麼會是假的呢,殿下。”
她話還沒說完,久猝不及防對上那雙狹長的黑眸,青年的目光鋒利冰冷,宛如利劍直街架在了她地身上,“馬牙,孤本是在給你一個機會。”
鸨母一愣。
不待她反應過來,侍衛們已經将她架起,老婦徹底慌了,連忙開始求饒,“殿,殿下!殿——唔!”
鸨母求饒的聲音由近及遠,隻是眨眼的時間,侍衛們已經将婦女從大堂拖出極長的距離。
葡萄手中那顆剝好的橘子僵在手中,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來襲,将她手中的那顆橘子搶走了。
青年慵懶的背靠座椅,渾然不見剛才吓人的氣場。
饒是這樣,葡萄也是緊張。
她本來就端正的坐着,現在更是将背脊挺得更加筆筆直直,連兩隻小手都端莊的整齊放好。
她咽了咽口水,小姑娘就差把“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行字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
深怕她自己也被牽連抓緊烏漆嘛黑的大牢裡。
那雙黑眸望過來,不等青年開口,葡萄已經全數投降,恨不得也跟着跪地求饒的開口,“我什麼也不知道。”
她隻是一個很無辜的瘦馬,她什麼也不知道!
青年卻是不以為意的将手中的那顆橘子重新遞回她面前。
葡萄呆呆的看着男人白皙掌心中的那顆橘子,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等她發問,對方的命令已經傳來,“剝給孤吃。”
“哦、哦……”少女呆呆的回道。
從男人的手中接過那顆橘子,纖纖玉手開始仔細給他分開果肉。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窸窣的動靜落下,不等葡萄反應過來,一襲玄色便在她的眼前多出來,葡萄全身一僵。
隻見那抹修長的玄色身影在她的雙腿上躺下,青年俊美無雙的臉龐就枕在她的雙腿上,他閉着雙目,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可是、可是……這也看起來太過于暧昧親密了。
但她本就是他收下的侍妾,這些尺度的親密都是應該。
她努力忽略身上的不自在。
小姑娘本來停下的動作又開始重新恢複,她小心翼翼的将橘子上的果肉一瓣瓣喂進青年的嘴裡。
指尖似乎都沾着溫熱的濕意。
貴人們真的好懶啊,不僅要精緻的擺好,連同外皮也好剝掉,甚至連果肉也要人喂進嘴裡……
葡萄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連同雙耳也莫名的發紅,葡萄極力忽略那股溫熱的濕意與觸感是來自青年的雙唇,專心的一一喂着他吃橘子。
就在這時,下人恭敬的通報,身上似乎都帶着潮濕的雨氣讓葡萄莫名的清醒。
“殿下,蘭序公子來了。”
葡萄手中的那瓣果肉“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隻見它越滾越遠,她下意識起身想要去撿,手腕忽然就被一道強制的力道扣住。
葡萄呆呆的回過神來,猝不及防與身下的青年四目對視,對方不知何時張開了眼睛,他無聲注視着她。
隻見對方慵懶的偏頭,“慌什麼。”
“認識?”
葡萄一顫,“沒沒有。”
“妾身……妾身怎會認識這樣一個貴人。”
青年的神情不曾改變,葡萄發現她根本無法揣測對方的心理,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沒信。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來,不待葡萄來得及反應,一抹颀長的身影便停在了門口。
葡萄一怔。
那人恭敬的颔首,“殿下,”
來人的聲音聽着與她腦海中的聲音已經全然不一樣。
他也長大了呢。
葡萄怔怔地想道。
下一刻,小姑娘便低下了頭顱,極其不自在的别開臉頰,全然忽略了枕在自己膝蓋上的男人一清二楚的全部看在眼裡。
即是不相識,又何必慌慌張張的躲藏。
撒謊。
謝樓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