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親她嗎?
紀甯萱抿唇,睫毛如蝶翼輕輕扇動着,僅一瞬間,她就說服了自己,二人是夫妻,做些親密的事也無可非議,但今日也隻能限于親吻,再進一步怕是不行。
江硯珩停留了許久,隻要再往前一步,他就能親到紅潤柔軟的唇,因着夫妻的關系,她亦不會抗拒,可他卻不該如此。
她有婚約,雖說是紀老爺子替她定下的,若她心裡真的喜歡那人,因着夫妻關系,他與她親近,她不抗拒,心裡總歸也是不願意的,他不想強人所難。
江硯珩失笑,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像是被抛到九霄雲外,竟不受控制地想去親她,他直起身子,話鋒一轉:“較前幾日,看的更清楚了。”
紀甯萱愣了愣,靠這麼近,隻是為了試試自己能否看清?弄半天,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還好沒親上去,不然太丢人了,搞得自己在肖想世子一樣。
“那便好。”
腹中疼痛更甚,紀甯萱歪頭瞥了外面一眼,落雪怎的還沒來。
落雪此時正翻箱倒櫃地找冬日用的湯婆子,紀甯萱每月來癸水時,肚子就疼得厲害,喝藥也需要好些時辰才能生效。
唯有源源不斷的暖意才能緩解許多,之前都是她備好湯婆子,涼了夜裡她再起來給夫人換個熱乎的,眼下還未到點炭火的時候,這過冬用的物品自然也不好翻找,落雪隻好先把藥端過去。
劉嬷嬷瞧見落雪手中的藥,忙問:“夫人受傷了?”
落雪看見劉嬷嬷就沒好氣,先前還趾高氣昂,見小姐成了世子妃反倒巴巴地跑過來讨好,還跟着住在王府,落雪不欲理她擡腳就要走,被劉嬷嬷拽住了胳膊。
她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劉嬷嬷也委屈啊,這些做下人的,都是奉命行事,不聽話就要被發賣了,她又能如何,今時不同往日,小姐心善寬宏大量,喂給她的藥丸也不過是補藥,她發誓後半生一定緊緊跟随小姐!
“落雪,先前是老婆子沒眼力見,差點害了夫人,如今你我同在王府伺候夫人,就不要計較這些了,我們要團結一緻,幫小姐栓住世子的心,萬一日後世子有了新歡,不能讓夫人受了委屈不是?”
聞言,落雪有些動搖,這樁婚事确實倉促,王妃瞧着倒是喜歡小姐,世子就說不好了,小姐憑着往日恩情進了府中,成為世子的妻,難保日後不會有怨氣,寵妾滅妻的男人不在少數,小姐已經夠苦了,可不能再受情傷。
于情愛一事,她也不通,劉嬷嬷卻是個見多識廣的。
劉嬷嬷又問一次:“這藥可是給夫人的?”
落雪暫時與劉嬷嬷握手言和,嗯了聲,與劉嬷嬷道清了情況。
劉嬷嬷雙手一拍,福至心靈:“哎呦,這不是給二人增進感情的好機會嗎。”
據劉嬷嬷觀察,世子與世子妃還未圓房,今日世子抱着夫人回房,應不是不喜,想必是顧念着夫人年幼,亦或是想慢慢培養感情,少男少女都是情窦初開的年紀,行事也不可操之過急。
世家公子的婚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運氣好的夫妻白頭偕老,舉案齊眉,倘若脾性不合,那便是鬧得雞犬不甯,二爺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也是二夫人性子火辣,二爺才沒敢納妾。
可小姐性子溫和,瞧着就是個柔弱好欺的,日後世子納了妾,可不能讓夫人被欺負了去,劉嬷嬷越想越覺得有責任替小姐站穩腳跟!
落雪皺眉:“這如何增進感情?”
劉嬷嬷:“夫人肚子疼,可以讓世子暖着呀。”
不愧是劉嬷嬷,懂得比她們多。
“可是這事不好和世子說吧?”落雪有些難為情。
劉嬷嬷義不容辭端過藥,給落雪一個眼神,瞧她的吧,為了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嬷嬷端藥過去時,紀甯萱在翻看賬本,心中還意外,怎的不是落雪來,劉嬷嬷朝她一笑,沒說什麼,便守在外間等候世子。
江硯珩在西側屋沐浴,側屋與主屋相通,隔着一道門,為的就是方便世子世子妃直接去側屋沐浴,省的麻煩。
淩雲領着人走過來,劉嬷嬷忙堆着笑迎上去,“世子殿下,老奴有事禀明,有關夫人的,這事不好被他人知道……”
劉嬷嬷瞥了一眼淩雲,淩雲會意,自覺退下。
江硯珩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需要注意什麼?”
劉嬷嬷說了一大串,事無巨細,“女子這個時候會腰疼,按摩會好很多,餐食也要注意避免寒涼,辛辣的食物,保暖很重要……”
劉嬷嬷這邊交代着,雪翎在門外探頭探腦,她是來送藥油的,腿筋扭傷輔以藥油按摩,過一夜就能緩解許多,“世子,我來給萱姐姐抹藥油。”
江硯珩接過:“交給我便好,你們都回去吧。”
于是,江硯珩走向裡間時手裡又多了一瓶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