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斜睨她一眼:“給你選的玩伴,若是覺得吵就喂點啞藥好了。”
紀甯萱抱住江芸芸,捂住了她的耳朵,皺眉道:“你想幹什麼?”
江時坐到爐子旁搗弄着炭火,慢條斯理地看着她:“不明顯嗎,殺人啊,我們做個交換如何?我替你殺了那些謀害鎮國将軍的人,你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
紀甯萱冷笑:“最該死的就是你。”
“阿萱,報仇你可别找錯人,你們紀家我可是一個人都沒動,無論是那個老頭子還是你父親,可都不是我殺的。”
阿萱?從他嘴裡吐出來這兩個字,紀甯萱隻覺自己的名字髒了,惡心到要吐出來。
江時雲淡風輕地站起身來,笑得可怖:“雖然和我沒關系,不過我可以幫你把他們都殺了。”
他站起身來走向紀甯萱,紀甯萱下意識去找防身的物品,卻發現她發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首飾。
江時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小狸貓果然不好馴服,有過兩次被她刺傷的經曆,他可不會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面色冷了下來,翻臉堪比翻書:“阿萱最好不要搞小動作,不然這個小家夥我可不保證會怎麼樣。”
見小狸貓老實下來,他繼續方才的話題:“交易當然是要顯誠心的,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
他走到一面牆前,輕輕轉動一盞玉壺春瓶,隻見桌子右邊的牆緩緩移開,這後面竟是藏着一處暗室。
他拽着紀甯萱的手腕,将人帶到暗室裡面,數盞燭火燃起,暗室内亮如白晝,牆壁上的裂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紀甯萱被他拽着步步深入,待看清眼前景象時,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從她腳底蔓延到四肢。
她連忙捂住了五公主的眼睛,“芸芸乖,把耳朵捂上。”
暗室内鎖鍊拴着一個人,雙臂比吊起來跪倒在地上,亂糟糟的長發披散着,染了血污的衣服像是被什麼撕咬開,讓人不忍心去細看那衣裳下模糊的血肉。
那人聽見動靜,僵硬地擡起臉,那張臉瘦的不成樣子,往日的嚣張跋扈全然湮滅。
“秦慕慕?”紀甯萱不可置信地喊出這個名字,她怎麼會在這兒?!
江時:“她不是想放獵狗咬你嗎,這種人當然應該自食其果,本來想做成人皮畫欣賞的,但怕吓到你,就饒她一命了。”
做成人皮畫……簡直是喪心病狂!
紀甯萱心裡一陣惡寒,無法在此處再多待一刻,牽着五公主跑了出去。
江時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面,活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獸窮奇,他拎過事先準備好的鎖鍊套在紀甯萱的腕骨上,鎖鍊的另一端則是拴在床頭架上。
“等着我再陪他們玩玩,就讓你坐上皇後的位置,到時誰也不敢欺負你。”
江時伸手觸碰她的臉頰,被紀甯萱躲開,“滾開,别碰我!”
江芸芸伸出小手一巴掌打了上去,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淚珠:“六皇兄把兔子烤了,是壞人,壞人走開!”
江時不屑地笑了下:“壞人活的才久。”
“六皇子這麼有把握能登上皇位?你與不知底細的铩羽樓合作,就不怕他們别有所圖?”
江時順便把狸貓也拎了過來,放在床頭的幾案上,似笑非笑:“铩羽而歸,受過重傷還活着那才能叫铩羽而歸,他想殺的是紀家和景王府,憑借這點不難猜到他是誰,隻是我們誰都沒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不然你以為我是傻子,沒有把柄就與他們合作?”
末了,江時似是還有事要忙,沒再浪費時間留在此處,隻吩咐宮女仔細看着此處,一隻蒼蠅臭蟲都不能放進來,走到門口,他嗤了聲:“铩羽樓,這名字取的可真難聽。”
紀甯萱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擦淨五公主臉上的淚,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将人安撫好,她問了五公主才知,是因五公主去見父皇時恰巧碰見從父皇寝殿内出來的六皇子,才被帶了過來。
江芸芸抽噎道:“後來哥哥帶着嫂嫂來了,芸芸還以為是哥哥來救我了嗚嗚嗚……嫂嫂我害怕,六皇兄吃了兔子,是不是也要把我們吃了?”
“芸芸别怕,我們不會被吃掉的。”
紀甯萱面色凝重,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硯珩所說的易容術。
江時特地制造一起混亂把自己綁來,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他能易容成硯珩的模樣,自然也有人能易容成自己的模樣。
暖融融的屋子中,紀甯萱卻渾身泛冷,他派人混進王府是為了奪兵權殺世子?
另外,铩羽樓針對的還有景王府……與紀家和景王府同時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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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洋洋灑灑落了一地,三公主寝殿,因醉酒方才醒來的江靈頭疼欲裂,她不悅地蹙起眉來,昨夜醉酒她好像跑去了李府,在李府門前砸了好多酒壇子。
再後來……她好像看到是有個黑衣盜賊進了李府?
她暈乎乎的,還沒想出一個頭緒,侍女跌跌撞撞地跑來,急喘着氣道:“公主,餘将軍出事了!”
江靈:“說清楚,表姐好好的怎麼會出事?”
“他們說餘将軍私藏兵器,意圖謀反,已經将人關進牢獄了,娘娘去見陛下,卻被拒之門外,此時正在殿外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