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面團邊角料遲秋榭把它們揉在一起再擀成薄片,用刀切成一厘米寬的長條,按照編竹籃的方式把它們放在草莓派上,這就是派頂了。
石秋榭加的烤箱比較小,他做了四個草莓派,但是烤箱一次隻能烤一個。剩下的三個生坯他放到冰箱裡冷凍了,一會兒讓遲挽帶回家,下次想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現烤現吃。
草莓派送進預熱好的烤箱,鍋裡的醬也熬的差不多了。石秋榭找來幾個幹淨無水的玻璃罐子,把草莓醬倒進去。一共14瓶,他給自己留了2瓶,給王嬸李叔他們留了4瓶,剩下的就是給遲挽和他的朋友的了。
十幾個圓滾滾的玻璃罐子挺着小肚子整齊排列在桌面上,還怪可愛的,石秋榭忍不住給它們拍了張照,記錄自己寶貴的勞動成果。
拍完照假裝不經意的發了個朋友圈,石秋榭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他擡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遲挽都快出去瞎逛兩個小時了,這馬上派都烤好了還不見人回來。在外面凍暈過去了?
石秋榭試探着給遲挽發了條信息,沒回。他又打了個電話過去,客廳那邊隐約傳來音樂聲,石秋榭走過去一看,遲挽的手機夾在沙發縫裡了。
To be or not to be,出門還是不出門,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石秋榭盯着嗡嗡作響的手機看了半天,最後還是認命般把遲挽的手機塞進自己的口袋,準備出門把遲挽找回來。
外面的天陰了下來,估計又要下雪。石秋榭戴上圍巾,給自己套上軍大衣,頭剛探出門口就看見路口那兒有個縮頭縮腦的小人朝這跑過來。憑借那人醉拳般的步伐石秋榭果斷判斷那是遲挽。還行,沒那麼傻,下雪還知道往家跑。
石秋榭氣定神閑的靠在門闆上,欣賞遲挽那獨特的跑姿,小玩意兒跑起來真好玩兒。隻是離得越近石秋榭越覺得不對勁,遲挽那白襖上的紅色痕迹是什麼,怎麼看起來那麼像血?!
石秋榭那點淡定瞬間蕩然無存,他扯着腿撒丫子就朝遲挽的方向跑。這祖宗可千萬别受傷了,石秋榭在心底默默祈禱。
嘴怎麼那麼欠,大冷天的讓孩子在外面亂逛啥呀。石秋榭恨不得給剛剛那個在廚房讓遲挽出去的自己幾個大嘴巴子,這麼大的人了,說點話還是不過腦子,關鍵遲挽那小子還真聽了。
手忙腳亂跑了兩三分鐘,石秋榭一個滑跪撲倒遲挽腳下,聲音都直打哆嗦::“你怎麼了,你這身上是血嗎,摔哪兒了給我看看!”他的手順着遲挽的腿一路往上摸,想找到傷口在哪兒。
遲挽扭的跟毛毛蟲似的,臉漲成了紅柿子,他一把摁住石秋榭在他身上作亂的手,把懷裡直哼唧的小狗掏出來:“哥,哥你别摸了。不是我受傷,是它,你快看看!”
石秋榭聞言立馬停住手上的動作,看見遲挽手裡那隻身上帶血的小土狗之後狠狠松了一口氣,随即就癱倒在地上:“你不早說,可把哥吓死了!”
遲挽一手抱狗,一手把倒在地上的石秋榭扶起來。兩人互相攙扶着,冒着寒風往家走,天上洋洋灑灑已經開始下雪了,遲挽懷裡的小狗不時發出哼唧聲,聽着怪可憐的。
好不容易到家,石秋榭立馬把門關上,把遲挽帶到暖氣最旺的卧室待着。遲挽在暖氣裡緩了好一會兒,手腳才重新有了知覺。石秋榭也終于找回自己被吓沒的腦子,把目光放在遲挽帶回來的小狗身上。
說實話,這狗長的真磕碜。吊梢眼大鼻頭小龅牙,怎麼醜它怎麼來。身上的毛是黑黃交雜的,大腿那兒有道挺深的口子還在冒血,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冷的,這狗進了屋就一直趴在地上打哆嗦,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石秋榭越看這醜狗越覺得熟悉,特别是那雙猥瑣的眼睛,在哪兒看過呢?
他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無意識把手撐在了被子上,那軟乎乎熱烘烘的手感讓他一下就想起來了。
原來是你啊,特意跑到我院子裡留下一坨熱翔的狗兄弟。
一想到那天捏着坨翔手足無措的自己,石秋榭就忍不住對着地上的醜狗露出一個猙獰的的笑。醜狗在看見石秋榭的表情之後突然開始嗷嗚嗷嗚的叫,拖着自己不能動的左後腿努力往遲挽的方向爬。
“它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石哥你快看看它,我不懂這些啊!”遲挽用手托住狗頭,很是慌亂的看向石秋榭。
石秋榭看着某人比小狗還可憐的眼神,忍不住歎了口氣。算了,當他欠着兩個狗東西的。
他在儲物間拿出已經落灰的藥箱,在裡面翻了好幾分鐘找出一瓶還沒過期的碘伏和兩闆阿莫西林,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石秋榭讓遲挽把狗摁在地上,自己拿着碘伏和棉簽大緻給狗腿上的傷口消了毒,又找到一件自己不穿的幹淨衣服,噴了點酒精消毒當做是紗布,把傷口勉強包紮好了。
至于阿莫西林,是為了預防傷口發炎的。遲挽把藥拿在手上,小狗不用人喂自己舌頭一卷就把藥吞下去了。這雖然是人吃的藥,但是現在條件有限,控制好劑量也能給狗吃。
狗吃完藥之後,石秋榭又給它端了碗熱牛奶喝了,也許是覺得自己安全了,喝完牛奶的狗沒過一會兒就肚皮朝天躺在地上睡着了。
石秋榭伺候狗把汗都伺候出來了,他盯着地上睡得宛如去世的笨狗,都忍不住想誇自己一句,真是一個以德報怨的新時代好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