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黃勇的眼睛就紅了,他哽咽幾聲,最終還是忍不住捂臉痛哭,嚎啕聲被遲挽的胡話所蓋過,王嬸心疼的把人抱在自己懷裡,一下下拍着黃勇的背。
“哭出來就好,哭吧,嬸兒在呢,今晚痛痛快快哭一次,明天起來,咱就把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全丢掉,腰杆子挺直了做人……”
石秋榭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自顧自喝着北冰洋,時不時湊在遲挽的耳邊吹口氣捉弄他。
李叔還是眯縫着眼笑着看面前的幾人。真好啊,他想,日子如果一直這樣過下去,真好。
次日中午。
“嗯……石哥,我還是,感覺你在轉……”昏睡了14個小時的遲挽終于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身旁的石秋榭已經撒完麥種回來了。
“活該,讓你傻喝,你昨天晚上喝的比李叔還多,你不暈誰暈?”石秋榭把一碗酸辣湯放在桌子上,招呼遲挽把它喝了。
其實昨天晚上石秋榭也沒睡好。黃勇喝多了哭了好一會兒,哭完就跟把人打暈了一樣睡得翻白眼,石秋榭和王嬸好不容易才把人送回家。
但是家裡還有兩個醉鬼呢。李叔喝多了但還能站起來自己走,王嬸扶着他罵罵咧咧回家了。
遲挽則是完全喪失了自理能力,哪怕天打五雷轟也吵不醒他。石秋榭把人扛到床上簡單用毛巾擦了擦,累出一身汗。
安頓完遲挽都快十二點了,但石秋榭還得把桌上的鍋碗瓢盆收拾了才能睡。好不容易刷完碗,石秋榭躺在床上幹瞪着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沒辦法,爬起來看了半宿電影,四點多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八點的時候又被自己的鬧鐘吵醒。
石秋榭困的外八走成内八,可必須得起床。趁着這幾天天氣好,把地裡的活兒早幹完,不然影響收成呢。
花了六個多小時,把剩下的十畝地的種子撒完,石秋榭長舒一口氣。
回家的時候看見遲挽還在睡着,石秋榭也沒叫他,自己熱了點昨天晚上的剩飯填飽了肚子。剛準備去補會兒覺,遲挽這祖宗就醒了,還說自己頭疼,那怎麼辦呢。
石秋榭有些無奈,隻能去廚房給遲挽熬了鍋醒酒的酸辣湯。
“昨天晚上,我做夢,老有蚊子在我耳朵邊轉悠,氣的我用電蚊拍去打,可怎麼也打不到。”
遲挽喝着酸辣湯,開始和石秋榭吐槽自己昨晚做的怪夢。
“是嗎……這時候那有蚊子,你可真會想象,哈哈……”石秋榭有些心虛的扭過頭,絕不承認那所謂的蚊子就是自己。
遲挽昨晚喝醉的時候,耳朵紅的發亮,而且稍微吹口氣他的耳朵就跟大耳朵圖圖似的,一動一動的,給石秋榭稀罕的夠嗆。他沒忍住對着遲挽的耳朵吹了半個小時的氣,玩的不亦樂乎。
要不是看見大美妞那鄙夷的眼神,石秋榭說不定還會再玩會兒呢。
“行了,别再想那破夢了,趕緊起來。”石秋榭掀開遲挽的被子,把底下墊的褥子搬到院子裡晾上。
趁着這兩天天氣好,他要把家裡的東西都給洗了,正好菜苗還得長幾天才能下地,定的化肥也是大後天才能到。
閑着沒事兒,石秋榭把窗簾地毯什麼的全拖到院子裡刷了,貓窩狗窩也是順手的事。
帥小夥的貓窩倒是不怎麼髒,裡面除了有些貓毛就沒别的了。
但大美妞的狗窩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石秋榭從裡面找到了自己消失的兩條大褲衩一隻涼拖鞋,還有遲挽穿了兩次就不見了的保暖褲。
除此之外,還有一根啃了一半的臘鴨腿,鐵證如山,在如此之多的證據面前,大美妞隻能承認了自己的盜竊和偷吃行為,獲得石秋榭的兩個耳刮子,以及一天輕斷食。
作為慈父的遲挽有心想替大美妞開脫一二,但在盧成夏催稿的電話打到石秋榭那之後,遲挽就喜提書房禁閉大禮包,要在裡面足足閉關一個禮拜把欠下的十萬字主線劇情補齊才能出關。
“哎呦呵,我的老腰……”石秋榭靠坐在沙發上,看着重煥新生的窗簾和地毯,心裡很是自豪。
太能幹了,我真是太能幹了。
石秋榭美滋滋給自己買了瓶菠蘿啤作為犒勞,電視裡的地方台正在舉辦什麼年度最佳家庭主婦獎,冠軍有兩萬獎金呢。
可惜了。石秋榭想,要是有個年度最佳家庭主夫獎,自己或許就能帶份獎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