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嬸拍拍胸脯,不想承認自己心中發怵,隻在心中暗歎:讀書人就不一樣,蘇貴小小年歲,氣勢比大人還足。也難怪了,他以後讀書出來後是要當官的,當官自然是有當官的威嚴的,自然是跟一般人不一樣。
看蘇貴走遠,蘇二嬸捏着幾個銅闆在手裡颠了颠,一臉喜滋滋,别的不說,蘇家老四對人還是挺大方。
……
劉三娘是劉全的母親,最近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走路都輕盈了許多。
一直都讓她頭疼的兒子的親事,最近總算有了好消息。
“三娘,三娘!”
劉三娘回頭,就見平日裡跟自己走得很近的嬸子。“喲!宋家大嫂子,你咋來了?”
宋大嫂子捂着嘴盯着劉三娘笑了半天。笑得劉三娘是一頭霧水,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她笑沒了。
“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倒是說啊?”
見劉三娘不耐煩了,宋大嫂子這才笑眯眯的道:“你家全小子在家麼?”
劉三娘心中疑惑,這人問她家小子幹嘛?
“沒事,我就問問,你家全小子昨兒個獵到多少野味啊?”宋大嫂子問。
他們劉家世代狩獵,這一代到了劉全這裡,就剩一根獨苗了。不過劉全從小就跟着他爹打獵,本事還是不小的,因此劉三娘對自己兒子很是滿意。
因着他兒子經常獵到野味,村裡人有想打牙祭的,或者是家中有事需要做一兩個葷菜的,也多是來找她家買肉的。至于剩下的,便會拿去鎮上賣掉。
聽到宋大嫂子這麼問,劉三娘以為她是要來買野味的,便說道:“你想要?咋不早些來?全兒怕放久了不新鮮,昨兒個就拿去鎮上賣了。”
哪知宋大嫂子卻搖搖頭,“我倒是不買……”
她還沒說完,劉三娘白了她一眼,“不買你問我兒子獵了多少野味幹嘛?”
宋大嫂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笑着說:“我是說你家小子可當真是大方,好不容易獵到的野味是說送人就送人了。”
劉三娘心中一咯噔,“這話怎麼說?”
“嗐!我可是聽說了,人青哥兒今兒個一大早就提了好幾隻野兔野雞的去鎮上,結果回來的時候買了不少的布匹和糧食,啧啧啧,那些東西得花不少錢吧?你那兒子就真的舍得?”
劉三娘是如何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家兒子的确跟青哥兒走得近,以前也經常送些獵到的野味給青哥兒。
一開始她也沒覺察出什麼,直到有一天她兒子回來說想娶青哥兒進門,她當時就炸了,她家兒子要樣貌有樣貌,要本事有本事,怎麼會看上青哥兒?
她當然不會同意,所以她責令自己兒子不許再跟青哥兒有來往,更在青哥兒面前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拐彎抹角說青哥兒不要臉,一個醜哥兒還想方設法勾引人之類的髒污之語。
緊接着,她便開始找媒人給兒子說親。她的兒子别的不說,單單隻是憑着打獵的本事也能找個不錯的人家。
隻是一直以來,說親的人家她自個兒總是瞧不上。直到前兩天,有消息過來,說是她娘家那邊有個表親侄女,父親是教書先生,家境曾經挺不錯的,就這麼一個獨女,姑娘也是知書達理的。
這樣的人家原本他們劉家也是高攀不起的,可是姑娘父親三年前因病去世了,家境也因為父親的離世而逐漸衰落。因着守孝三年,姑娘的年歲就被耽誤了,如今年歲稍大了一些,說親就有些難了。
這不她好不容易讓人去說成了,就等着三媒六聘将人給娶進門來了。
現在突然聽到自家兒子居然還在跟青哥兒來往,不僅如此,還送了野味給青哥兒,劉三娘心中火就沒來由的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