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林滄臉頰微紅,沒有接林淵的玩笑,正色道,“木芍很有可能直面元晝,你去假扮丫鬟,不要惹人注目。”
“嗯。”林淵沒有多做争辯,隻是彎了彎眼角,然後趁四下無人,牽住了林滄的衣袖。
林滄一頓,把衣物摞到一隻手的臂彎,空出另一隻手,與林淵十指相扣。
二人一路無話,默默地走向浴房,推開房門,熱騰騰的水汽撲面而來,偌大的浴房果然如姜桑所說空無一人,林淵正左右打量着,忽然感覺空間一陣細微的波動,林滄再次使用了界石。
“嗯?你想做什麼?”林淵挑了挑眉。
“去了元晝府上,恐怕不能再給你傳遞靈力了。”林滄說着,理解到林淵話中的意思之後,臉龐“騰”一聲紅了。
“抱歉,是我思想龌龊。”林淵攤了攤手,語氣中卻一點道歉的意思也沒有。
“那我們……”林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讷讷地開口。
“沐浴啊,你不是說沐浴也要寸步不離嗎。”林淵伸了個懶腰,正想抽開衣帶,忽然想起了什麼,在林滄面前豎起一根手指,正經地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好了。”
“什麼事?”林滄聞言一怔。
“那些傷疤,尤其是胸口那個,我喜歡用绾魂戒藏着。”林淵搖了搖修長的手指,“反正你都已經知道了,我可不是故意瞞你,也不是與你産生任何隔閡,而且我并不是很在乎這些傷勢,所以你也不許胡思亂想,聽懂了沒有?”
“……嗯。”林滄怔怔地應了一聲。
他是怎麼做到如此心細,如此精準地捕獲他的每一絲心事……
“我知道你過目不忘,所以,不許親那些傷口。”林淵伸出指尖,點了點林滄的唇。
“好。”林滄聽話地點頭。
“好了,就說這麼多。”林淵轉身走向木桶,試了試水溫,滿意地眯起了眼睛,“衣服先放下吧,反正這裡不止一個木桶,我們便分開沐浴……”
分開沐浴。
分開沐浴……
……
……
很好,事情怎麼又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林淵攥着木桶的邊緣,目光中流露着淡淡的死意。
哪怕他本身是靈族,也有點經不起這種來來回回、日日夜夜、反反複複的折騰。
而且自從青年知道绾魂戒能夠掩藏痕迹之後,便失了顧慮,無比地變本加厲,氣得林淵恨不得回身敲掉他的犬齒。
所以到底是誰先起的頭。
林淵咬緊下唇又松開,努力從混亂中抽離,回想着剛才……
好吧,兩情相悅這種事情,哪有什麼誰先起頭。
林淵吐出一口氣,認命地攥緊木桶邊緣,恨恨地想着假如自己也有心髒,一定會将林滄折騰得說不出話來。
可惜他沒有。
敗了。
以他現在的體力……
算了。
林淵自暴自棄地把額頭抵在手背上,卻被青年一把撈了起來,換了方向,面對面抱在懷中。
林淵:“……”
下次再縱容林滄,他就是狗。
“想什麼呢。”林滄湊近林淵的耳廓,啞聲說道。
“想換做以前的我,絕對讓你直不起腰來。”林淵咬牙切齒,忿忿地說道。
“……”林滄沉默了一下,撫了撫林淵的後腦,“那我輕點。”
“……”林淵一愣,感受到林滄的變化,忽然有些恍惚。
他一直試圖以最溫柔的态度對待林滄,但是也許,林滄才是那個真正溫柔的人。
說到底,他的溫和都是假象,其實骨子裡瘋得徹頭徹尾,發起瘋來,所有的仁義道德都可以丢去喂狗。
而林滄,雖然表面冷漠,卻的的确确被他潛移默化,長成了一個内心穩定溫柔的人。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林淵忽然覺得無比動容,揚起一抹妄為的笑容,猛地勾過林滄的脖頸,重重咬住了林滄的嘴唇。
“輕什麼輕……也不算算時間,隻剩數個時辰了,嗯?”
林淵捏住青年的下颌,厮磨着青年的薄唇,啞聲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