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無和洛葵飛速穿梭在鋪天蓋地的雪霧中,急奔數百丈後,才敢停下腳步。
衆人殺紅了眼,不顧山崩地裂的雪勢,和天幽教衆拼殺到一起。
這場大戰持續了兩天兩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方天祿見此情形,再次按動機關。
這一次的雪崩,無人再躲過。
毀天滅地過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接着,是天幽教衆的歡呼聲。他們從雪地裡冒頭,帶着擒獲的中原武林人士,高聲呼喊着方天祿的名字。
各大掌門都用鐵鍊捆着,尤其是令狐極,被捆得極為嚴實,天幽教的人不敢掉以輕心。
“秦霜,你連你太師父都不顧了?!”
面對衆人的指責,秦霜用内力傳音:“諸位放心,我不會傷你們性命。隻要你們歸順天幽教,待我當上武林盟主,你們依舊可以回到中原。”
“秦霜!你和魔教勾結,竟敢背叛中原武林!”
“秦霜,你對得起秦大笑和令狐老掌門嗎?!”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閉嘴!”天幽教衆挨個扇巴掌過去,下手狠辣,直接将人牙齒打掉。
秦霜歎了口氣:“你們這又是何必?既然大勢已去,識時務者為俊傑。”
方天祿輕擁住她:“不必和這等卑劣之人多說,你隻管接手中原武林。誰敢反對,我就殺了誰。以後你我夫婦二人,一統天下武林!”
秦無相赤紅着眼:“霜兒,你怎會、怎會如此!”
秦霜觸及到秦無相悲戚的眼神,心中一痛:“爹,你以後會明白我的。”
連淮山為了護住孫女受了重傷,遙遙看着秦霜和方天祿,催動體内僅剩的内力:“秦霜,老夫以連家起誓,隻要你放過在場諸位俠士,我願意将武林盟主的位置拱手相讓。并告知天下武林,你是下一任盟主。”
“連盟主!”
“盟主,不可!
連菲菲捂住正在流血的手臂,凜然不懼道:“爺爺,不要!我甯願死,也不向魔教低頭!”
方天祿聞言長聲冷笑:“好,真是好氣性。那本座就如你所願!”
方天祿搖轉劍柄,黑色的劍如遊龍飛出,直朝連菲菲心口而去。
“咔嚓”一聲,劍勢剛到半路就被淩空斬斷,長劍生生裂成了兩截。
“誰!”這樣淩厲的劍勢,方天祿竟然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我!”夕無從巨石翻身落下,洛葵緊随其後。
“安詢意,我就知道你沒死!”秦霜忽地大笑起來:“來得正好,今日我定要親手殺了你!”
“這……這不是鶴山劍法!”
鶴山弟子大驚,秦霜招式的詭谲和狠毒讓他們不敢相信,鶴山派大弟子的女兒,鶴山派未來的希望,真的入了魔教,還習了魔功!
夕無躲避開秦霜的攻勢,一把拉過洛葵:“洛姐姐,我去對付秦霜和那個魔頭。你趁機營救其他人,我們兵分兩路!”
“别傻了!你一個人怎麼對付他們兩個!”
夕無笑道:“洛姐姐,秦霜不殺我不會罷休。這一戰,必須是我去。聽話。”
不等洛葵開口,夕無猛得将她一推,回身就同秦霜鬥在一起。
秦霜的眼神因為殺意和恨意愈發熾熱,她隻有一個目标,殺了安詢意!
方天祿一躍加入戰局,和秦霜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來吧,秦霜。”夕無一邊回擊,一邊出言嘲諷:“你是知道自己殺不了我,才搬來天幽教當救兵嗎?”
“可惜你注定白費功夫,你是殺不了我的。”
面對夕無的一再嘲諷,秦霜大怒:“天魔決!”
刹那間,幾人頭頂的天空似乎籠上一層烏雲。強烈的風攪動着冰冷的雪,彙聚成一道又一道兇殘的劍光。
與此同時,洛葵已經不知殺了多少人。她白色的衣袍被染紅,劍尖的血幹涸後又被新鮮的血液取代。
洛葵挨個斬斷鐵鍊,面對柳雲湘時,洛葵始終垂着頭,丢下解藥後,又轉身去救别人。
“你……這不是鶴山劍法,這到底是什麼!”秦霜被打得連連後退,天魔決竟被破了!
方天祿同樣不敢相信,天魔決是他天幽教的根基,多年來從無人堪破過!
石室内的劍法奧秘絕倫,出手時而快如閃電,時而又柔婉得像蜿蜒的河水。剛柔并濟之下,揮出的劍勢如龍戲水,恢宏萬丈。
秦霜所有的信心在這一刻被擊成粉末,她所有招式都試過了,還是無法打敗安詢意。
所有的恨、怨,頃刻間化為了恐懼。
就在她短暫出神之際,夕無接二連三挑斷她的筋脈,每一劍都幹脆果斷,一如當初毫不猶豫削下她的手指。
方天祿見秦霜軟軟地倒地,雙眸泣血,怒吼着劈掌而來。
洛葵飛身上前,使出石室内習得的劍法,方天祿神志已散,和洛葵過了幾招後,就噴出一大口濃黑的血,竟是走火入魔了!
夕無驚呼:“洛姐姐,他要自爆!”
洛葵屏神一揮,銀忙傾倒,長劍閃電般掠出,勢如破竹地穿透方天祿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