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還有,讓夏太醫去偏殿候着。”
外面傳來驚惶的聲音:“是、是!”
洛葵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團又一團的烈火灼燒,滾燙的熱度浸入骨血,燒得她呼吸困難。
好熱,哪怕她脫掉所有衣衫,還是那麼熱。
可是越熱,身體某一處卻愈發空落落的。
“洛葵,洛葵……”
有人在叫自己,是誰?到底是誰?
洛葵皺着眉,努力睜大眼睛,可也隻能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子。
像是隔了層缥缈的霧氣,無論她湊得如何近,都無法看得真切。
可這團人影身上好像正冒着寒氣,讓洛葵不由得想起在将軍府時,每到仲夏爹就會給她準備冰鑒。
這人,怎麼冰鑒還要涼爽?
夕無快憋不住了,洛葵像隻饞急了的小貓,慌不擇路地在她下巴上□□啃咬。
“洛葵,你知道我是誰嗎?”
洛葵迷茫地看着眼前這團影子,她隻想緩解身體裡滾燙的氣息,再這麼燒下去,她快要被燒成灰燼了。
夕無眸光閃了閃,扶着洛葵的腰,讓她貼緊自己。
水波開始有節奏的晃蕩,水面上的花瓣乘着蕩漾開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地散開、聚攏、再散開。
洛葵的長發濕漉漉地垂在胸口,她半閉着眼,潮紅着臉無措地俯在夕無肩頭,呼吸淩亂。
夕無微微低頭,堵住洛葵的唇,卷着她的軟舌大力允吸着,連同洛葵的呼吸一起盡數吞咽。
梨池的水面波浪四起,久久未曾停歇。
……
洛葵醒來時,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昨夜的種種,毫無征兆地拼命擠進腦子裡。
洛葵懵了,那是夢境,還是現實?
自己明明正在和皇帝飲交杯酒,怎麼會和長公主……行那種荒唐事?
夢,一定是夢!
可當她睜開眼,看清身邊躺着的是誰後,洛葵隻覺得天塌了。
真的是她!
趙、溶、月!
将定國将軍府和皇權綁在一起的是她,強迫自己嫁給新皇的也是她。
如今,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依然是她!
趙溶月,難道就因為長公主的身份,就可以如此離經叛道、無視綱常倫理嗎?!
兩個女子,一個新皇後,一個長公主,如何能如此?!
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不僅她要死,整個将軍府都要陪葬!
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你——”
夕無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浸滿冷霜的眸子。
“趙溶月,你該死。”
一想到昨夜發生的種種,洛葵不斷收緊手上的力道。
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掐死趙溶月,自己再一死了之,絕不連累将軍府!
夕無憋紅着臉:“等、等等!”
洛葵鐵青着臉,不再給夕無半點發出聲音的機會。
夕無趕緊伸手拉住洛葵的手腕,怕傷了她,又怕她真要掐死自己。
洛葵悶哼一聲,刺痛下洩了力氣。
雙手被锢住,洛葵對準眼前細嫩的脖頸就想咬。
可上面青紫的暧昧痕迹,讓洛葵大腦空白了一瞬。
趁着洛葵分神,夕無手腳并用,把人緊緊锢在懷裡:“你先别沖動,我可以解釋。你昨晚被下了禁藥,我是為了……”
洛葵冷冰冰地說:“這麼說,臣女還得謝謝長公主了?”
夕無被噎了噎,清了清喉嚨,一口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這種禁藥來自西域,叫相思綿。和媚藥相似,卻又比媚藥更為狠毒。中毒之人如果不在第一次中毒時解毒,第二次便會成瘾,為下毒之人所控。”
“無稽之談!”洛葵對她的解釋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皇上給我下藥?一派胡言!”
夕無看着她的眼睛,在洛葵逐漸不可置信的視線下,緩緩道:“就是他。”
“不可能!”洛葵心下駭然,這話從趙溶月口裡說出,其實她已信了兩分。
那為何趙溶月又要極力促成皇家和将軍府的婚事?
她力保新皇登基,就算皇帝真做出什麼對将軍府不利的事,她不是該極力隐瞞嗎?
為何要告訴自己這些?
難道長公主和皇帝有了嫌隙?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洛葵渾身冰涼,不敢再往下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