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于鄰國最邊緣的小島。
島面積為中型島嶼,平原可以種植小麥,山地可以種植果蔬,天然低地擁有豐富沼澤資源。
後來鄰國淪陷,侵略者将此地占領,一方面可以建立軍事基地,一方面可作監視。
從此這片土地的噩夢就開始了。
侵略者們兇殘的收編了原住民,包括将小漁村全然推倒、焚燒。
但是他們沒有停下他們罪惡的腳步,他們從一片又一片的土地拐來無數的奴隸,為他們勞作生産建造工程,進行最原始的資本原始積累。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最為慘無人道的事情。
每當夜幕降臨,總是能聽到這平原上無數的哀嚎聲,就好像要将天地給震破一般。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隻要你能想到的,各種各樣的最絕望的哭喊聲,這裡都有。
他們此起彼伏,一整夜都不停息。
到了白天,所有人就好像沒有了力氣的人偶,雙目渙散,失去生的氣息,繼續幹活或者哭嚎。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有好一段時間,并且越來越嚴重,并向一種極端恐怖的方向發展。
最為恐怖的一天來臨了。
那一天夜裡,依舊是慘絕人寰的哭嚎聲,但是卻出現了一個插曲,有一群人妄想逃跑,不料卻被警犬發現……最終他們活生生的被侵略者亮堂堂的刺刀給肢解,連屍體也被狗給一滴不剩的吃掉。
紅色的血液染紅了這條海。
漸漸地,沿海魚群被抓捕殆盡,珊瑚群生物鍊遭到毀滅性破壞。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選擇跳海也不願再勞作。
侵略者們并沒有因此感到苦惱,他們需要的囚牢建築已經修建好。
從海上運來無數無辜的俘虜,被高高的牆壁困守住,然後妄想逃竄卻無法逃脫。
最終隻能在毒氣試驗中或者肢解的遺憾中,痛苦離世……
“自從五十年前的那一回規模最大的殺害事件發生,這裡就變得異常荒涼恐怖了。”老船夫言語間掩飾不住的發抖。
“幾百個人的屍體就像是豬肉一樣,鋪滿了這裡的每一片山坡,白花花的身子!生前他們也都一樣是活生生的人後,死後卻連畜生都不如!”
“如何能不怨恨?”老船夫咬牙切齒的說,“那些人面獸心的侵略者卻像是欣賞自己驕傲的作品一樣,抽着煙看着這一切!呵,最後終于遭到了報應!”
蘸蘸眼睛微眯,她已經可以想象到那些鬼魂含冤死去,在黃泉路上也不甘心的痛苦的咆哮。
生前有如此多怨氣、死後又無法得到安置的他們自然很難平和的投胎去。勢必要回到這片土地,用即使無法投胎的代價會報複生者。
閉上眼睛,可以看見那些被肢解的鬼魂,以他們死前最後的面容流離人間,身體的每一寸都留着怨恨的鮮血。
“最終,那些侵略者全都選擇了跳河自盡,不少保有理智的想要過橋離開這片土地,卻沒想到橋斷了,鬼魂們用自己的生命阻攔了侵略者的生路,甯願永世不超生也要同歸于盡。”
哎……空氣中仿佛能聽到歎息聲。
小狐狸瑟瑟縮縮的看了看身後葳蕤的森林。
仇恨終究還是會被放下的,隻是這裡已經成為了一片不詳之地,永遠不會恢複正常。
“啊!”突然,一聲尖厲的叫喊聲沖破了平靜。
“救命!救命啊!”兩聲更為迫切的呼救聲從森林深處傳來。
蘸蘸身體急忙反應過來,一定是導遊他們!蘸蘸有這種強烈的直覺,并且身體已經先行意志一步出發!
下一秒,蘸蘸的右手卻被拉住。
扭頭見小狐狸的腳在地上拉出長長腳印,可仍舊咬着牙,死命後拽她。
“你做什麼?”蘸蘸見他吃力的樣子覺得好笑,“我要去救人。”
“不許去!”小狐狸急得鼻頭一聳一聳,“我是來救你的,你這就跟我回去。”
蘸蘸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可要她見死不救,那可是損功德的。
蘸蘸伸出左手撫了撫小狐狸的頭:“好啦,知道你有心啦,你乖乖跟船夫在這等我,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小狐狸瞪圓眼睛,擺明了滿臉都是你騙我的表情。
他突然低下頭,狠狠往蘸蘸胳膊上一咬。
牙齒觸碰皮肉尖銳的疼,蘸蘸倒吸口氣,一使勁兒按住他頭往後一推,他吃力整個人往後仰去,蘸蘸趁得機會大力抽回了手,看着小臂上半圈紅紅的牙印,扇貝似排列,真又好氣又好笑。
這家夥是動物嗎?
急眼了就要咬人?!
她大可以扭頭就走不管他,憑借白無常預備役的身份,不至于在鬼群裡翻了船,都自家人,誰跟誰,可小狐狸在這兒,眼見着自己往前走一步,小狐狸就跟着往前走一步,自己往後退一步,小狐狸就跟着往後退一步,大有狗皮膏藥的架勢。
蘸蘸投降。
“我真服了你了!”
小狐狸哼哼唧唧:“我都是為你好!”
哪兒來學的大人語氣?!
蘸蘸站在原地托着手臂與之僵持,小狐狸手插褲兜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蘸蘸笃定,她要真鑽樹林子裡,林子裡有鬼氣有瘴氣,沒幾分鐘功夫小狐狸就得迷路,輕而易舉摔倒,但這對陌生人好使,面對一腔赤誠自以為來拯救她的救世主,蘸蘸實在狠不下這個心。
踯躅半晌,蘸蘸下定想法:先迂回戰術。
“反正馬家說不管救不救得到人,回去都有錢,要不我們先回去吧,”蘸蘸摸着下巴咂摸道,“我們去岸邊的酒店住兩晚上,誰也不知誰也不曉對不對。”
小狐狸眉開眼笑,眼角細細:“這就對了嘛。”
他在前帶路上船,蘸蘸跟在後面揉了揉他的後腦勺,嗯,手感依舊很好。
是劃出半海裡路程跳海遊回來跑掉呢。
還是等到酒店将小狐狸扔給他爸媽再執行任務呢。
蘸蘸心裡已經盤算了好幾個方案。
沒想到聽候全程的渡船老頭子這時插話:“原來你們是來這島上找人的。”
“不找了不找了,”小狐狸一揚手,“這裡鬧鬼知道不,不能去。”
渡船老頭子:“曉得啊,鬧鬼嘛。”說着若有所思的往島中心眺望。
蘸蘸看他表情似欲言又止,心有所動,追問一句:“老人家那麼了解當地曆史,難道也知道如何進出這孤島?”
渡船老頭子得意浮到臉上:“當然知道,不過——”
小狐狸吹胡子瞪眼剛又想說話,被蘸蘸先聲奪人:“不過什麼?”
渡船老頭子:“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