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加上進食,蘸蘸身上已恢複不少氣力。
然而小狐狸還是很擔憂的樣子:“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蘸蘸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大事情,除了有一些無力之外,隻要多休息一陣子就會恢複了。”
“怎麼樣?問沒問出來那些人究竟被關在了哪裡?”
“問出來了,不過隻說是地下室,究竟在哪裡,還得依靠我們兩個仔細的找一找。”
“那你現在還能走嗎?”
“你扶着我走,應該沒有關系。”
小狐狸把蘸蘸的手架在了肩上,然後朝着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走過去。
他雖然比自己小四歲,總是一副打滾耍賴的小孩子面孔,但蘸蘸此時貼身一對比,發現這小家夥竟也到自己肩膀。
日光籠罩在小狐狸側臉上,輪廓精緻而不失銳度,鼻尖上絨絨汗毛烘托出金燦燦的毛絨邊。
回到雜貨鋪。
屋子不大,地下室應該并不難找到,可環視一圈,也沒找到往下的樓梯。
最後兩人目光落在了一塊兒地闆上。
因為他們兩個踏上去的時候,明顯聽出到了那塊地闆下面是空的。
兩人從廚房找出把菜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沿着地鐵邊角撬起一道縫。
小狐狸搭手,将這塊木地闆掀開,終于露出一條長長樓梯。
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道直湧而來。
兩人捏着口鼻,磨蹭着牆,慢吞吞的走到地下室。
這時,蘸蘸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地下室并不大,可越往下走,惡心的味道就越濃重,沖的人直想吐,熏嗆眼睛。
隻見頭頂上漏空四五個洞開,用以借光。
室内正中間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石闆。案台上、地上,到處都是黑褐色——這是血凝固後變成的顔色。
牆面上挂着各種的道具,扒皮剃肉各種刀具,應有盡有。
看着案闆上已經扒下的人皮,雖然早知道肉包子确實人肉所做,真親眼目睹還是深感窒息。
兩個人一分鐘都不想再待。
而且地下室一眼就能看完,根本沒有藏人的樣子。
可老婆婆恢複人類神志時,清清楚楚說出馬朝晖确實被關押地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況且有那樣純白的靈魂,蘸蘸并不懷疑她會騙她。
那麼,既然馬朝晖沒被藏在這裡,又被關押到哪裡?加上導遊,他們一行可有三四個人。一口氣吃人肉包子,也吃不完啊。
聽完蘸蘸的分析,小狐狸點點頭,同意道:“馬朝晖他們也就失蹤半周,鬼王為了□□活着,肯定得儲糧,就跟農家會有倉庫,這個雜貨鋪肯定還有密室,用以儲存,而且,還不會離得太遠。”
“那麼我們現在就出去找一找吧。”
“你……現在感覺什麼樣?還能繼續堅持走嗎?我看你還是渾身無力的樣子,要不然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小狐狸深深的望着蘸蘸,非常擔心的問着她。
“我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就是現在感覺很無力而已,這不是一會兒半會兒就能恢複得了的,就算是休息了一會兒,也是現在的樣子。隻要你扶得住我,我就能繼續走。”蘸蘸笑着回答小狐狸。
小狐狸聽到蘸蘸的回答之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其實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雖然你繼承得有阮氏捉鬼人的血脈天賦,可你肩膀也還很瘦弱,不必什麼都獨自一個人扛。”
蘸蘸笑了笑:“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小狐狸聞言一愣,握緊的拳頭又松開,低下頭,咬着嘴唇不吭聲。
蘸蘸看他的樣子覺得好玩,故意逗他:“怎麼,是不是被我感動到了?”
“笨蛋!”半天,小狐狸吐出這兩個字。
他莫名生了氣,丢下蘸蘸的胳膊,獨自一人就往樓上走。
蘸蘸一臉懵的看着前面的身影,無奈隻能緊跟上去。
正當她爬上樓梯最後一節台階時,突然耳膜裡聽到很輕微的聲響,細細的、索索的,她的神思瞬間被拎起,猶如地獄口的一根蜘蛛絲。
察覺不對的小狐狸回過身:“你怎麼了?”
蘸蘸凝神道:“你聽到什麼聲音麼?”
小狐狸面露不解,明明白白道:“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
風從滲光的洞眼中吹進,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聽起來猶如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蘸蘸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