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獨酌結局:
拴着花燈的細線忽然斷裂了,跌落在地的花瓣被燭火舔舐,燒穿了的紙化作了灰煙,随風飄起。
原本燒熱的腦子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我忍無可忍地問:
“從很久以前就是了,你認為燈籠壞了再買就是了。是不是對你來說,别人付出的感情也是這樣呢?”
聽見這句诘問,談無欲拂塵一揮,四周塵土飛揚,轉身離去之前,臉上神情冷漠,出言譏諷道:
“精于算計,漠視感情。在你看來,談無欲是一個自私小人,注定會讓你失望了。聰明一點,就該及早止損。”
“……”
方士站在那裡,不再仰視,張口想說,卻又咽下,卻隻是靜靜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陷入茫然。
皓月當空,風過水草露珠,水中動蕩起漣漪擴散模糊。
倒影在水波中的那月亮與天空中的月亮,又有誰能分的清真假呢?
似真似幻,流動變幻之間,她試圖去探究月的本身,反倒陷入惘然。
————
燈花與火花照耀着整條街上的繁華,銀光璀璨,人聲鼎沸。
特别是轉過街角,有酒家打折推出的新品玉髓酒(?)。
我真的不是那種失戀不起,跑去買醉的人,但是它打一折隻限今晚哎(?!)
可惡,這難道不是老天爺都要補償我嗎?!
正好左腳和右腳都邁進了酒館裡,視線的餘光似乎瞥見了遠處街角有一抹白色的人影,好像是素還真?
酒肆夥計打斷了我的思緒,笑着問:“姑娘,你又一個人來啊,是想嘗嘗新酒嗎?”
“嗯嗯,你認識我?”
“嗐,熟客臉熟嘛!”
我點頭接過酒壺,想了想既然“失戀”了,一個人回家喝酒未免太蕭瑟,走入酒館内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喝。
打量四周裝潢的時候,卻碰見一個意料之外的先天人月無缺,高冠白衣,平日裡是個不愛說話的高冷仙男。
好巧不巧,酒館裡大堂裡就剩下他旁邊的兩個座位了,我拎着酒壺走過去,聽見他屈膝坐着,手指着我說:
“酒最大的好處,就是打開話匣。薄飲過後,玉人才有耐心與世上的愚人交談。”
喝酒了就别跟這人計較,瞅瞅這人臉上的腮紅快和高原紅有的一拼了。
“喂,玉人你占座了,請讓一讓!”
喝醉的月無缺雖然嘴依舊毒,但是身體很誠實地挪動了。
我騰挪開腳步,一邊避開他手指方向坐下,一邊從壺中倒出清冽的酒液,仰頭就是開喝。
門外又傳來敲鑼打鼓聲,唱着“聰明自有聰明誤,人間難得是糊塗~”
這個熟悉的打歌出場,我于是給來人揮手說:“好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這是來喝酒?”
一襲僧衣的白色挑染高馬尾的緣醉莫求走了進來,拍了拍腰間的酒葫蘆,頗有深意地笑着說:
“我隻是醉得不認識路,所以才逛到這裡。正好碰上酒館打折,好友你也在啊!”
我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接下來這兩人将因為喝酒幹架,而引發一場酒館拆遷慘劇。
說的就是這個月無缺,不就是緣醉莫求一句“見着先”,莫名奇妙拔劍搞拆遷啊!
可惡啊,雖然月無缺嘴太毒了,但是緣醉莫求你故意脫鞋作為攻擊武器,又要鬧哪樣啊!?
“你們要打出去打啊!”
不對啊,你們出去了,留我一個人面臨酒館老闆的拆遷巨款的嗎?
還好仙鶴找到我的時候很及時,可惜它也沒帶錢,我隻能把金色品級的月見草和仙鶴暫時抵押了。
——
棋局之中的白子,在尚未落下之前擁有着無限的自由,落下棋盤之後,便終身隻能困于一隅。
——
解決完拆遷巨款之後,我準備回家拿錢,才走了幾步路。
從來不會感到痛覺的身體,心口怎麼會突然傳來劇痛呢?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脫離剝落?
“宿主不好了……滋滋……遠離……”,電流聲漸漸微弱直至于無,記憶中的系統在消失……
她身形一晃,便倒下撞入了一旁街邊的竹竿堆放處,伴随着“嘩啦啦”滾落一地的竹竿,她的身軀靠着街邊的牆角,漸漸伏低。
眼前漆黑中,有人的腳步聲走近了,根據那萬年果的香味認出來人,聽起來熟悉的聲線,我此刻竟然感覺有些想感動(?)。
“奈何?”
系統似乎消失了,黑色席卷世界,我眼前徹底失去光亮,耳邊隻剩下風聲呼嘯,意識勉強還清醒着,隻能抓着他的袖子,對這唯一可靠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