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彼此有意還好,直接在一起皆大歡喜,萬一要是單方面喜歡上了,以後這朋友還做不做了?
真是攤上大麻煩了,我越想越覺得棘手。這個該死的毒到底是哪個混蛋下的,以後可别讓我抓到了!
系統:要不然這樣,你找人的時候就奔着談戀愛結婚去,順帶治個病不是剛剛好嘛!
這話有道理,轉換想法之後确實好辦多了,我加油去相親,說不定很快這個麻煩事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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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的岘硯迷谷,蟬鳴陣陣聒噪,谷内溪水潺潺,小廬裡炊煙袅袅升起,廬前三個菜,兩個人,一壺酒。
過節的時候,外面交陪的朋友總是很多,按以往日慣例,酒奈何過節時是送禮但人不來。
不多遠的阿九的貓耳動了動,躬身将手中端着兩盤粽子放到了石桌上,直起身滿意地拍了拍手。
正準備落座吃飯了。扭頭看到一旁的慕少艾坐在桌邊倒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成功地讓阿九筷子頓住,忍不住蹙眉嫌棄道:“唉~姐姐昨日不是才來過了,少艾你怎麼這麼快變回望妻石了?”
回神的慕少艾放下酒杯,手中的竹管敲着酒杯,慵懶随意道:
“呼呼~誰能知道阿九長大了,居然會變成了藥師肚裡蟲,真是懷念當初的笨貓啊!”
阿九雙手捧着粽子吃得歡樂,頭上的貓耳一動一動,頭也不擡看他了,毫不留情繼續紮刀了:
“哼,不能和姐姐一起過端午,還不是怪少艾老大進展太慢!”
聽見這話頓住了酒杯,慕少艾眸光微閃地問了一句,“哦?你又知道什麼了。”
阿九搞不懂慕少艾的彎彎繞繞,隻顧着把一骨碌話全倒了出來:
“外面那些家世不凡、錢财萬貫追求姐姐的男人,都能擠滿整個小樹林了!少艾老大哎,你這樣慢吞吞地不肯講心意,等别人抱得美人歸了,隻管自己傷春悲秋去!”
這聽起來還真是火燒眉毛,慕少艾這樣想着,挑了挑眉,卻收起竹管,擡手喝了口杯中的茱萸酒,慢悠悠道:
“哎呀呀~你口中的那個人啊,身在江湖為弱者奔走求生,為朋友兩肋插刀,視富貴權勢如浮雲。家世不凡、錢财萬貫的人再多又如何呢?
——隻怕是永遠都不被她看在眼裡。”
先前不講明心意,他隻是認為得等那個人心累了,遠離了江湖的刀光劍影,才有談感情的餘地。
說完這話的慕少艾又覺得暴露了太多,摩挲着酒杯,變回了四六不着調的模樣說:
“何況比起那些人啊,藥師才是更有魅力的美男子,你何至于這麼沒有信心?”
手中粽子已經吃完,阿九擡頭看着慕少艾皺了皺鼻子,噘着嘴表達着不滿,繼續低下頭吃粽子,嘴裡嘀咕了句:
“姐姐講過,年紀大了、說話還風流的是壞男人,少艾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啊?!”
“呼呼~老話講的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眼裡閃爍的慕少艾臉上似笑非笑,在桌上擱下酒杯說完這話,就拿起竹管負過手便起身離開了石桌,朝外走去。
阿九擡頭不解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撓了撓頭,擡起手喊出聲:“少艾,你現在做什麼去啊?”
“飽了,去消消食。”,慕少艾背對着阿久揮了揮手,自顧自負手離開了。
阿九撓頭不解怎麼就吃飽了,桌上的菜,少艾明明一口沒動啊?
石桌之上那未喝完的酒杯中,朱紅色的酒液,映出了起身的黃衣人影,漸變作出俯身凝視水面中的黃衣倒影,杯中酒也化作幽幽碧潭。
“藥師這副樣貌還算養眼吧?”,慕少艾摸着下巴,欣賞着水中的倒影。
碧潭水面微微顫動,蠹魚孫的魚頭很快從水中浮出來,水花四處濺起來,破壞了水中一切倒影,高興地拍拍胸脯說:
“慕少艾你有什麼好問的?你這樣貌絕對算是美人,肯定不會錯啦!而且,哼哼,依着蠹魚孫我看,你面色紅潤,最近有喜事要發生啊!”
聽見這話,站水潭邊的慕少艾迅速挺直了腰,手持竹管,負手而立,毫無客氣地接受了:“有眼光。”
蠹魚孫擡手,隻覺實在是被慕少艾這副樣子閃到了眼,很不願意接話了。可是他還有更關心的事要問,于是又别扭開口:
“端午節了,慕少艾你是準備給魚孫送粽子來嗎?”
這當然不能講沒有準備了,慕少艾十分自然地轉身負手踱步離開,慢慢道:
“咳咳當然,等下我讓阿九給你送百斤粽子來,不論哪種餡料,吃到明年的今天你再吃不住!”
“聽起來不錯嘛,那我就在這裡等!”,聽見這話的蠹魚孫滿意了,沉到了潭底,滿心期待。
蟬鳴聒噪,鳥鳴啾啾,峭壁之上鴛鴦藤伸入溪水之中貪涼,藤上如瀑布般大片的金銀雙色,此時散發出陣陣幽香。
慕少艾再走兩步,離開了幽深的碧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