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比賽場地的路上,尤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惴惴不安起來,望着四周的人,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自己。
可自己的感應卻沒有任何觸動,不是咒術界的人也不是包含惡意的關注他,難道是哥哥派來的人嗎?
尤蘭不确定。
就在要到達網球公園前,剛過路口的尤蘭就被一隻手拽着失去了重心,再反應過來就被蒙上了眼睛綁了起來。一眨眼的時間街上就消失了一人的身影卻無人察覺,隻有一輛看上去造價不菲的車揚長而去的影子。
尤蘭稍稍晃了下有些懵的腦袋,聞見熟悉的味道便沒有掙紮的意思了,任由綁架自己的人将身上的東西搜走,隻是不開心的哼唧兩聲。
男人坐在尤蘭旁邊,像摸動物似的摸着他的頭,對小家夥的哼哼發出一聲輕笑。
不知道什麼原因,男人沒有封住尤蘭的嘴,可尤蘭也毫無講話的欲望,他也在等對方先開口。
就這樣,兩人誰也不肯先示弱,一直沉默到車停下。前排的伏特加一路上連大氣都不喘,此時不得不開口,“大…大哥,到了。”
琴酒瞥了一眼倔強的小家夥,伸手攬住人的腰将人夾着帶進了屋子。
這樣的姿勢一點也不舒服,尤蘭也不喜歡被這樣對待,剛到屋内就掙紮着要下來。琴酒也不慣着他,直接撒手任由尤蘭摔在地上。
這下尤蘭是真的生氣了,手上一使勁兒就睜開了繩子,把剛進屋的伏特加吓了一大跳,條件發射的掏出腰間的刀就要制服少年,被琴酒眼神射了一箭才讪讪收起乖乖地離開了。
尤蘭沒在意伏特加的存在,他把眼睛上的黑布解開扔在了地上就要沖過去。
“你什麼意思!我還沒生氣,你倒是先來勁兒了!是誰回來沒告訴我的!混蛋!”尤蘭氣的沖上去就是一拳,動作迅速再掃過去一腿,招式淩厲的令琴酒再次蹙眉。
速度和力量怎麼和上次又不一樣了。
琴酒便回應尤蘭便思考,難道是因為這次真的生氣了?
他低頭看着尤蘭表情,眉頭擰起嘴角繃緊,看上去是真的不開心。
琴酒居然覺得有些稀奇,他還以為這小子隻會笑呵呵的呢。
兩人酣暢淋漓的打過一場,這場也說不好誰輸誰赢,目前互相牽制着誰也動彈不得,要是非要拼個高下,那也隻能看誰他耐力好了。
尤蘭知道琴酒單拼耐力和體力是絕對赢不過他的,但自己也讨不到好。最近自己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
他先一步松開手,徑直去琴酒的酒櫃裡拿了瓶琴酒自顧自地對瓶吹。看的琴酒眼角一抽一抽的。
像是感受到琴酒的不悅,尤蘭斜眼瞄他,還略帶挑釁的揚眉,好似在說‘有本事打我呀~’
氣人的很。
不過琴酒倒是适應良好,找了個杯子加了冰塊,搶過尤蘭手裡酒給自己倒上一杯。而後碰觸酒瓶,敬給尤蘭,“消氣了?”
尤蘭握着酒瓶的手越收越緊,瞪着琴酒眼中冒火。這家夥怎麼能這麼說話!明明是他把自己莫名其妙綁過來又什麼話都不說,現在還一副他在無理取鬧的表情!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的尤蘭忘記收力,一不小心就把酒瓶捏碎了,而後回神還一臉懵的擡眼問琴酒,“你這什麼牌子的酒啊,質量這麼差?”也顧不得還在生琴酒的氣,尤蘭條件反射的妄圖掩蓋自己的異樣。
琴酒悠閑地抿了口酒,調笑着望他,望的尤蘭心中惴惴不安。
回避過琴酒的視線才想起來對方早就知道自己的不一樣,現在僞裝的自己真是蠢死了!
猛的回頭,尤蘭紅着眼睛看他,嘴唇嚅動,緩緩吐出兩個字,“混蛋……”
看上去真是委屈壞了。
是呀,從小幾乎沒受過氣的尤蘭一向是被哥哥保護縱容到大的,現在被視為哥哥二号的琴酒這麼戲弄……要是他有正常人的心那該疼死了吧。
看小家夥這樣難過,琴酒确實覺得非常有趣,今天見到了尤蘭這個多的情緒變化,這讓他有一種隐秘的興奮。好似自己發現了獨一無二的寶藏,下一步就是腰藏起來。
他起身款步逼近尤蘭,欣長寬廣的體型使他能完全将尤蘭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就像這人隻能存在在自己庇護下一般。
但可惜,尤蘭不會是那樣的存在,自己也不會讓尤蘭變成那樣的。那就太無趣了。
琴酒彎腰,帶着冰的眼睛卻含着片片笑意,開口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