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斂去笑意,貝爾摩德才正色幾分,“放心好了,他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實驗組的人祖宗似的供着他。”
諸伏景光實在想象不出來一群科學狂魔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把人供起來。
“但願如此吧。”
他學着貝爾摩德的樣子聳聳肩,雙手一攤表示暫且相信貝爾摩德的話。
“蘇格蘭,你對杜林标的關心有些超過了。”
貝爾摩德慢慢收起笑容,目光鎖住諸伏景光的眼睛。
諸伏景光毫不畏懼地和她對視,一點一點扯開一個森寒的笑容,“就算是一個玩具,玩久了也是有點感情的。”
貝爾摩德第一次見他臉上露出這種表情,感到一陣惡寒,“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還以為兩個人真的兩情相悅呢,貝爾摩德在心中嘟囔,原來從頭到尾隻有杜林标一個人被蘇格蘭當玩具耍。
沒意思。
摸清楚了諸伏景光對青木修的真實态度,貝爾摩德反而對他們倆的事情失了興趣。
“還以為你們倆會有什麼故事呢。”
她站起身,有些無趣的離開。
諸伏景光目送貝爾摩德的身影消失在酒吧中,這才把注意力轉回他還沒喝完的鏽釘。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淡去,心中生出了幾絲異樣的情感。
青木修對他的真心毋庸置疑。
隻是自己對青木修就真的隻有利用嗎?
諸伏景光心裡有些亂,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些對青木修的好,究竟是出于任務需要的虛情假意,還是也有幾分真心摻雜其中?
他心情雜亂地回到安全屋,連降谷零的招呼也沒注意到。
諸伏景光在自己的房間裡枯坐了一夜,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着,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青木修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蘇格蘭!我想和你做朋友!”
“蘇格蘭,謝謝你!”
“蘇格蘭……”
耳邊是青木修一聲接着一聲的呼喚,吵得諸伏景光心緒不甯,根本無法入睡。
.
一直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諸伏景光才勉強合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這也讓他成功的睡過了頭,把兩個隊友忘在了門外。
“早啊安室。”
早就過了平時起床的點,諸伏景光才揉着眼睛,頂着一對兒黑眼圈走出卧室。
“綠川你昨晚做賊去了嗎?”
降谷零被諸伏景光眼下的青黑吓了一跳,正坐在沙發上吃便當的諸星大聞聲也側頭看過來。
“沒有……”
諸伏景光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準備進廚房做飯,結果一腦袋撞在了門框上。
“……”
“……”
剩下的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諸伏景光。
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少見了,就連諸星大都沒忍住關心道:“綠川,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
諸伏景光捂着頭,這麼一撞也把他撞清醒了不少。
“我們已經買了便當,你不用做飯了。”
“哦哦,好的。”
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降谷零心中生出幾分擔憂。
趁着指使諸星大出門采購食材的空檔,他把諸伏景光拉到廚房裡,打開抽油煙機,在機器工作的雜音下低聲詢問。
“昨天你出任務遇到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了一點關于青木修的消息。”
自打青木修被琴酒帶走之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對組織實驗中心的相關情報搜集少了不少,一聽見有他的消息,降谷零也有些上心。
“怎麼樣?那天我們的談話他沒聽見什麼吧?能想辦法讓他再回來嗎?”
有一個青木修在小組裡,有些工作做起來還是要輕松許多,也方便降谷零對青木修進行監視研判。
諸伏景光一一回答他的問題。
“貝爾摩德說他被帶回了實驗中心——具體是哪一個她沒說,但似乎實驗進展不太順利,據說青木差點就死了。”
降谷零可不希望青木修随随便便就這麼死了,公安那邊對他的興趣很大,前不久還讓風見裕也傳遞消息,要求他們倆看緊青木修,盡可能的從中獲取情報。
“其實他來我們小組時帶着任務,監視我們其中有沒有老鼠。”
降谷零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有些許緊張地看着諸伏景光。
“别慌,”諸伏景光安慰他,“貝爾摩德說青木修在此之前已經待過好幾個行動小組了,都是這個任務——琴酒的疑心病太重,追查卧底恨不得要把整個組織翻個底朝天。”
“那青木修……”
“他通過了組織的測謊測試,證明了我們沒有問題,想來那一天應該隻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降谷零這才安下心來。
“隻是想要把他重新調回我們小組估計有些難度。”
諸伏景光心中也在盤算,如果能讓青木修回來無疑對他們有很多好處,但現在人被扣在優先度最高的試驗組,他們就算是想讓人回來也沒有對應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