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狙擊槍的零部件一點點沉入大海,青木修隻覺得心中一片孤寂,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渾渾噩噩的在東京港躲藏了三天,青木修被幾個前來東京港交接走私藥品的組織成員發現,打傷帶回了基地。
“嘩啦——”
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青木修瞬間被驚醒。
被打穿的手掌還沒有經過處理,就那樣被反綁在椅子上。
“杜林标,你膽子不小啊。”
琴酒掏出□□對準青木修的額頭。
“老實說,你和那個FBI是怎麼勾結上的?他都許諾了你什麼?”
原本已經做好準備的青木修在看到琴酒的刹那忽然不想死了。
或者說,他不想就這樣死在琴酒的手下。
“我沒有和FBI勾結。”
話到嘴邊,他忽然改了口。
“沒有和FBI勾結?難道是蘇格蘭和波本兩個人冤枉你?”
琴酒示意伏特加把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帶過來,當面和青木修對峙。
自從他們倆回到基地之後,琴酒就變相把他們軟禁起來,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直言什麼時候抓到青木修什麼時候放了他們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很快被帶來。
降谷零看上去還稍好一點,倒是諸伏景光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
“杜林标,你來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琴酒搬起青木修的下巴,讓他和兩人對視。
“我說,我沒有和FBI勾結。”
“你有沒有和FBI勾結我們怎麼知道?”
降谷零開口道:“你讓任務出了意外是事實。”
青木修的視線和諸伏景光的視線相撞,諸伏景光的瞳仁顫抖幾下,張開嘴巴想要吐出幾個字來。
“沒錯,是我讓任務出了意外。”
琴酒一怔,沒想到青木修居然會就這麼直接的承認了。
但是青木修的話還沒有說完。
“但是任務失敗純粹是個意外……”
他深吸一口氣,把目光從諸伏景光的眼睛上移開,“我的頭痛發作了,當時狀态很不好,我怕影響到任務便決定提前出手,但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純粹是意外,那你為什麼要打傷蘇格蘭和波本?”
青木修忽然激動起來,“任務失敗之後我本來想和蘇格蘭解釋清楚!但是他直接說我是老鼠,還想殺了我!他……他明明知道我對他的心意!”
這話半真半假,但是青木修确實帶了真感情,眼眶紅彤彤的,看起來可信度非常高。
“你還真是天真。”
這個時候琴酒已經信了七分青木修的話。
“你對蘇格蘭一片真心,可是這個組織裡最可笑的就是真心。”
他掐住青木修的下巴,眼神瞥向諸伏景光,“你當時真的想殺了他?”
諸伏景光沒有否認,“當時杜林标的行為太奇怪了,保險起見我不得不對他動手。”
“聽見了嗎杜林标?”琴酒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你的真心對蘇格蘭而言什麼都不是。”
青木修的眼眶更紅了,眼睛濕潤,但是始終沒有一滴眼淚落下。
“擺不清自己位置的人真是可憐。”
琴酒甩開青木修,示意伏特加給他松綁。
明明看起來是件好事,青木修卻直覺沒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下一秒琴酒帶着惡意的聲音響起——
“既然蘇格蘭對杜林标沒感覺,那就用他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吧。”
“你要幹什麼?”
青木修被琴酒一下子拖起來,推搡着往外走,“琴酒,你要幹什麼?”
他的聲音裡少見的帶上了幾絲顫抖。
“蘇格蘭,證明你自己的時候到了。”
琴酒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把狙擊槍塞給諸伏景光,“殺了杜林标,你就能擺脫嫌疑了。”
諸伏景光倏然擡頭看向琴酒!
“怎麼?舍不得?”
琴酒看向他。
諸伏景光握緊手中的槍,皮笑肉不笑,“怎麼舍不得呢?隻是覺得他是實驗體,就這麼殺掉未免有些太可惜。”
“實驗組那邊我會親自向左山解釋,一個有瑕疵的實驗體而已。”
冷汗沿着青木修的脖子順流而下。
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這個認知讓青木修心驚,他真的想不經過實驗組的允許殺了自己!
他下意識想要逃跑,但是對上諸伏景光的眼睛,他又改變了想法。
如果是諸伏景光送我最後一程的話,倒也不錯。
他停下掙紮的動作,不着痕迹地沖着諸伏景光淺淺一笑。
笑容溫柔,就像是在安慰諸伏景光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别讓他死在基地裡,髒了這裡的地。”
琴酒隔開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讓兩個人完全無法通過眼神交流。
“殺了他記得把他的屍體處理掉,别麻煩後勤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