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在琴酒看不到的地方,諸伏景光手臂上的青筋鼓起,恨不得把手中的槍管捏到變形。
青木修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命運,半點想要掙紮的表現也沒有,隻是沉默地被琴酒推出基地。
是陽光。
青木修感受着陽光的溫暖,發自内心的露出一個笑容。
他緩緩走到距離諸伏景光幾步遠的位置,轉過身,閉上眼睛,準備等待命運的審判。
琴酒就站在一旁,眼睛停留在諸伏景光端槍的手上,手中拿着□□,仿佛隻要諸伏景光開不了槍就能現場解決掉兩個人似的。
諸伏景光的喉結上下滾動,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
“手不要抖,你可以的諸伏景光。”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誡着自己,這是兩個人共同的選擇,不要後悔,不要猶豫。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竟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對青木修也不全是利用之心。
但是這時候才看清或許已經有些太遲了,現實已經容不得他再過貪心。
就在琴酒等的不耐煩的前一刻,諸伏景光終于扣動了扳機。
電光火石間,平地裡突然斜竄出一輛車!
車玻璃微微改變了子彈的彈道,子彈擦着青木修的右側耳根再到他的嘴角,留下一道幾乎穿破血肉的傷口。
“上車!”
車子橫停在青木修和其他人中間,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露出司機的側臉——是失蹤多天的赤井秀一。
青木修第一反應卻是去看諸伏景光。
“快跑!”
諸伏景光沖着青木修比口型。
時間緊迫,青木修不再猶豫,抓住車門把手一躍而上,“嘭”一聲甩上車門。
赤井秀一直接油門到底,蠻橫撞開兩名擋在道上的成員,帶着青木修飛馳而出。
“車上有醫療箱。”
後視鏡裡看不見基地的影子之後,赤井秀一這才開口提醒青木修。
“謝謝。”
青木修爬到後座摸到急救箱,為自己臉上的傷口止血。
他有些不明白,這個已經登上組織通緝名單的FBI為什麼要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回來救他,時間還卡的那麼好?
“為什麼來救我?”
他直接把問題問出來。
“你要知道,FBI從不做無用的事情。”
赤井秀一像是提前規劃好路程,七拐八拐甩掉了身後跟上來的幾輛車。
“他們還沒有注銷我的内網賬号。”
琴酒估計也是抓老鼠抓糊塗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青木修咂舌,心說琴酒居然也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赤井秀一接着解釋道:“我在内網上看到了你的通緝令,和上司簡單商量了下,覺得你或許對我們FBI有用,這才決定來救你。”
原來也是奔着我有利用價值來的啊……
青木修垂眸,但很快重新振作起來,不管怎麼說,至少赤井秀一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前來救他,這就很不錯了。
“對了……”
車子逐漸駛離東京市區,“波本和蘇格蘭都是卧底,大概率是公安,對吧?”
青木修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你你你……”
這家夥怎麼連這也知道?
“很簡單,”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赤井秀一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蘇格蘭和波本的關系一向不錯……你和蘇格蘭的關系也不一般,而且你又沒有直接背叛組織的理由,能讓你心甘情願背鍋的,也隻有蘇格蘭了。”
青木修無言,他的心思難道就這麼明顯嗎?
“你自己都沒發現你每次看蘇格蘭的眼神都很熱烈嗎?根本藏不住。”
青木修臉一紅,“不好意思,我……我沒學過怎麼藏。”
赤井秀一無語一瞬,心說青木修不愧是長在實驗室裡的小白花,除了實驗和任務之外什麼也不懂。
恐怕能意識到自己喜歡蘇格蘭就已經是他無師自通的極限了。
“到了。”
來到城市的另一端郊區,赤井秀一把車停在一樁小屋後。
“下車吧。”
青木修除了下車之外似乎也沒有别的選擇,他隻能跟着赤井秀一進屋。
“這就是杜林标?”
一位中年男人擡眼看向他們。
“詹姆斯,他叫青木修。”
赤井秀一沒有再稱呼青木修的代号。
“青木修啊……好的……”
除此之外,屋子裡還有一個金發女人。
“你好,我是朱蒂,你臉上的傷還好嗎?”
“謝謝你。”
青木修婉拒了朱蒂的幫忙,而是直接走到詹姆斯面前站定。
“詹姆斯先生,你們需要我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