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好再隐藏的道理,赤井秀一索性跟他攤牌,“這幾天組織的人在四處追捕境内的FBI,我們在境内的許多人都被殺了。”
果然是琴酒。
青木修垂在褲邊的手緩緩收緊成拳。
“那我能做什麼呢?”
青木修假裝不知道這幾天朱蒂和詹姆斯對自己的監視。
也能理解,畢竟他出身于組織,對于多疑的FBI來說無疑是需要仔細調查的對象。
赤井秀一本想說“你在這裡躲好就行了”,卻被向他們倆走來的詹姆斯打斷。
“青木先生,”詹姆斯向青木修緩緩解釋,“經過這幾天的商讨,我們得出了一個方案。”
“請說。”
青木修比劃出一個“請”的手勢。
“是這樣的,”詹姆斯清清嗓子,“我們希望暫時先帶你返回美國,希望你能和我們FBI有進一步的合作。”
“是什麼合作?”
青木修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了,“你們想要什麼?是組織的情報還是我身上的實驗數據?”
一向老道的詹姆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接青木修的話,
見被自己說中心思,青木修有點兒得意地笑起來。
“……我們确實有這樣的打算。”
出乎詹姆斯意料,青木修直接對着他擺擺手。
“我暫時不想離開這裡。”
“但是目前這裡的局勢确實很危險!組織又加大了對你和赤井先生的搜查力度!再在這裡待下去已經不安全了!”
詹姆斯不明白,還在跟青木修擺事實講道理,赤井秀一卻是能明白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你不用太擔心。”
赤井秀一沖着詹姆斯使了個眼神,接下來把青木修拉到一邊,低聲悄悄話似的。
“就算是沒有我,你那天也不會死。”
“你什麼意思?”
青木修幾乎是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右臉頰,那道快要把自己整張右臉洞穿的傷口昨天才剛剛開始結痂。
“我的意思是說,蘇格蘭那一槍本來就是歪的。”
諸伏景光或許能騙過其他人,但決計不會騙過他的眼睛。
如果沒有車玻璃擋的那兩下,那枚子彈最嚴重也不過是穿過青木修的臉頰,而不會要他的性命。
“你……你确定嗎?”
青木修的心髒狠狠揪起來,他恨不得直接抓着赤井秀一的領子問他。
“我确定。”
赤井秀一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該怎麼辦?”
青木修焦急起來,他知道琴酒和赤井秀一兩個人的射擊水平差不了太多,既然赤井秀一能看出諸伏景光打出的那一槍有問題,想來琴酒應該也能看出來。
“怎麼辦?”
青木修現在隻能在安全屋裡幹着急上火,什麼也做不了。
這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但偏偏自己現在着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應對當下自己的困境。
“你就是擔心蘇格蘭。”
他的心情完全寫在了臉上,叫赤井秀一一眼就能看出青木修的心不在焉。
“……我擔心他。”
擔心諸伏景光會不會因此受到什麼懲罰。
“這樣,我保證帶來蘇格蘭的消息,事成之後你就跟着我們回美國,這個交易怎樣?”
青木修的眼皮跳了跳,再擡頭時眼睛明顯亮起來,“你怎麼聯系上他們?”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們威士忌小組還有備用的聯絡方法。”
青木修聽得滿臉問号,威士忌小組的内部聯系方式?他怎麼不知道?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看得赤井秀一無端生出一份尴尬。
他别開臉,提醒自己不要再看青木修那雙灰眼睛,“咳……是在你來之前我們就有了。”
“哦……”
青木修短暫低落了一瞬,威士忌小組内部還有自己的聯絡方式,而他還不知道。
不過他很快重新振奮起來,“隻要你能帶回來有關蘇格蘭的消息,我就跟你走!”
和青木修達成協議之後,赤井秀一轉頭冒險聯系上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收到赤井秀一的消息時,驚得差點把聯絡器扔出去。自打青木修進入了威士忌小組之後,他們三人幾乎就沒有再用過這個聯系方式了。
他以為赤井秀一已經帶着青木修遠走高飛了!
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留在境内!
諸伏景光額角淌下一滴冷汗,忙不疊回複:
你怎麼還沒走?
赤井秀一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另打開一個話題。
你最近在組織怎麼樣?
他可不是單純的想要關心諸伏景光,而是還帶着另一層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