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青木修比他大四歲的事實,黑田兵衛卻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聽諸伏說你前段時間跟着一位FBI脫離組織去了美國,我能問問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快回來的嗎?”
還不知道諸伏景光推測的黑田兵衛問道。
“FBI也被組織滲透了。”
青木修輕輕一句話,卻是在辦公室裡丢出一個炸雷。
黑田兵衛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原因。
“你是怎麼确定的?”
他其實還有點不敢相信,組織的手已經能伸得這麼遠。
“赤井秀一把我帶回美國之後,他接受隔離審查,我暫由其他人接管,他們明面上是說讓我去FBI控制下的一間療養院修養,但那裡實際上是他們的一個生物實驗室,負責人是組織滲透進來的人,我在美國那段時間裡也一直在接受實驗。”
“那你是怎麼擺脫實驗室的呢?”
“赤井秀一結束隔離審查之後想來找我,幾次三番被拒,他從中發現了異樣,這才想辦法找到我,用了些法子把我從療養院劫走。”
這樣一來,青木修匆匆回國的原因就解釋得通了。
黑田兵衛了然點頭,“今天就先到這裡吧,青木先生,接下來幾天可能還要麻煩你過來幾次。”
青木修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
“你剛剛提到組織與很多制藥公司和議員都有來往,甚至是密切的合作,我們需要你提供一下這些公司和議員的名單。”
“沒問題。”
如果不是黑田兵衛留心,青木修差點就要把這一點忽略過去。
畢竟有些事情對他來說太平常了,一旦形成習慣的事情就容易被忽視。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帶着青木修去做了信息登記,給他開通了一些低級權限,方便兩人有任務時他一個人過來。
從現在起,青木修自然多了個身份:警察廳零科正式線人。
接下來的幾天,降谷零連同諸伏景光都各自有任務,青木修便一個人按原路來到零科辦公室,直接坐在黑田兵衛的面前,把自己記憶中和組織有牽扯,甚至是合作的制藥公司和議員的名單一一列出來。
有了青木修提供的名錄,零科的公安們行動起來可謂是有的放矢,上上下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相關的證據,将有關涉案人員該逮捕的逮捕,該調查的調查。
見針對組織的工作有了重大進展,就連一直習慣性緊皺眉頭的黑田兵衛眉間都舒展幾分。
當然,他們舒服了,有些人就會不舒服。
這段時間組織也覺察出警方針對他們的行動有了重要進展,想來警方一定是找到了什麼重要人物。
再三思量之下,朗姆向上請示過後,選擇啟用一直深埋于警察廳的暗哨。
這名暗哨官職不高也不低,正好方便他在警察廳中打聽消息,又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經過一個多月的試探和打聽,他向組織傳遞了一個人名,并暗指就是他向上級提供了相關的名單。
盡管朗姆能意識到這個人能一下子找出這麼多和組織有關系的藥企和議員,背後必然還有人為其提供消息。
但暗哨受制于權限,更多的情報也打探不到了。
朗姆左思右想,最後決定還是先一步把暗哨呈報來的這個不穩定因素處決掉。
行動任務很快轉交到行動組手上。
組織原本打算榨幹淨蘇格蘭威士忌的最後一丁點價值,然後讓他順理成章死在某一次任務裡。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沒有了同伴的蘇格蘭威士忌個人能力比他們想象中的都要強。
威士忌小組還在的時候,他看起來行動能力上沒有已經暴露叛逃的赤井秀一強,情報搜集能力又沒有波本威士忌專精,但是拆組解散之後他的能力竟是慢慢凸顯出來——蘇格蘭威士忌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綜合性人才。
諸伏景光一次又一次從組織認為他必死的任務中活下來——不管有沒有受傷、受傷又有多重,他都活下來了——這就不得不讓組織重新考慮起諸伏景光的能力和作用了。
經過多次重新評估,上層決定收回以前的決定,重新重用蘇格蘭威士忌,給他派遣了不少正常許多的任務。
上次讓諸伏景光跟蹤的對象已經有了結果,也已經被組織派人;了結,這段時間諸伏景光一下子閑了下來,每天大多時候都是和青木修窩在一起打發時間,或是在青木修後遺症發作的時候照顧他。
琴酒看着手機上的任務簡報,想到了這段時間被重新起用的蘇格蘭威士忌。
“就把任務交給蘇格蘭吧。”
貝爾摩德也這麼建議到。
琴酒原本已經同意了,順手就把任務簡報轉發給諸伏景光,一轉念不知想到了什麼,“找個資曆高一點的,跟着他一起去。”
這一邊,正和青木修一起倒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諸伏景光感受到衣兜裡工作手機的震動,知道是組織下了任務,連忙拿出來一看,立刻黑了臉。
青木修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第一時間轉頭,“怎麼了?”
他沒直接低頭去看諸伏景光的手機。
“組織下任務了。”
“是什麼?”
青木修知道組織對諸伏景光态度的變化,但是想到能讓行動組去做的準沒好事,更不用說諸伏景光眨眼間變如同鍋底一樣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