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再一次照耀大地,有關組織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
但是青木修和諸伏景光還是過了一段并不太輕松的日子。
一種名為“組織”的慢性毒藥在無形中給他們帶來了太深的傷害和影響,看得見的毒刺已經被拔出,然而内含的毒液已經注入進他們的體内,并留下了不淺的傷口。
兩人剛住在一塊兒的時候,青木修幾乎是整夜無法合眼,他旁邊的諸伏景光也沒好到哪裡去,總是睡不了多久就會驚醒,等到第二天雙雙頂着黑眼圈去公安上班的時候,再和同樣頂着膚色都壓不住的黑眼圈的降谷零一碰面。
“……zero你也?”
“是啊……我也。”
降谷零難得看起來沒有那麼精神飽滿,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到自動販賣機前買咖啡。
他們能回到崗位的前提是已經通過了公安心理醫生的檢查。
……真的嗎?
幾個人心裡都有答案,心理醫生幫不了他們。
“不過你們倆……”
降谷零扭頭把罐裝咖啡朝着兩人丢過去,“我有哈羅,已經好轉不少了,你們倆怎麼看起來比我還嚴重?”
這幾天他都沒有去早起遛狗——半夜醒來的時候,他就把哈羅拉過來蹂躏一番,或者是放盆水給茫然的小狗洗個澡。
諸伏景光看向青木修,後者立刻心虛地移開眼。
某人裝睡裝得爐火純青,諸伏景光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人當場抓住。
“……”
降谷零半月眼,“hiro我先走了啊。”他今天還有一個外勤要出。
等到降谷零走遠,諸伏景光迅速四下掃視一圈。
很好,沒人。
青木修頓時汗毛倒豎,扭身想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啪!”
諸伏景光直接把他拖進了茶水間。
“你不是說自己睡的挺好嗎?還問我發生了什麼把你叫起來。”
諸伏景光看着青木修血絲明顯的眼睛,他本就生得白,眼下的黑眼圈更是明顯。
“是……”
青木修一句“是挺好的”還沒說完,就被諸伏景光一個眼神吓了回去。
“不想讓你擔心……”
他聲音很低,帶着歉意。
諸伏景光沒說話,一點一點地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青木修緊張地連呼吸都忘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覺——諸伏景光落下了一個吻。
青木修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氣息噴灑在諸伏景光的臉上。
“或許我們應該換一個解決辦法?”
“什麼?”
諸伏景光點點自己的唇,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青木修睜圓了眼睛,思考了幾秒還是拉過了諸伏景光的領帶——
他吻上了他的唇。
這一次輪到諸伏景光驚呆了。
他本意是想是青木修兩個人是不是可以嘗試更進一步,但不想青木修會錯了意。
不過沒關系,送上門來的兔子不要白不要。
他立刻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把青木修親得七暈八素。
“呼……”
兩人分開的時候,青木修呼吸都亂了,臉頰上布了一層薄薄的粉,眼睛裡都蘊着一汪水光,再看諸伏景光,滿臉餍足,看着倒是精神了不少。
說是在接吻,不如說是不着章法地啃咬。
後果就是青木修的嘴唇不出意外的腫了。
原本他的唇色一直都是不太健康的淡粉色,現在到好,紅潤極了。
青木修沒辦法,隻能頂着同事們揶揄的目光強裝鎮定走到工位上坐下。
他本來面皮就薄,這樣一來一上午臉上的紅意幾乎就沒消過。
午餐時間,諸伏景光主動端着盤子過來道歉,青木修一開始還能倔強地撇過頭不理他。
要是諸伏景光追得緊了,他就幹脆換個方向背過去。
惹了人的諸伏景光看着青木修故作生氣的背影,莫名聯想到了曾經看到過的一隻德牧。
别看某個人口是心非,兩隻耳朵卻立的高高得,時刻關注着他這邊的動靜。
“今天晚上想不想吃小蛋糕?”
青木修一秒回頭,“草莓的!”
“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諸伏景光的笑似乎别有深意。
組織犯罪向來不分時段——一如組織,沒有任何“節日”的概念。他們隻需要考慮今天是不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天氣就行了,而警方要考慮的就多了。
出完外勤的青木修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鎖上了押運車的後門。
不枉他們加了半個多月的班,今天終于抓到了一個有點分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