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諸伏先生等你好久了。”
他們收隊回警察廳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常下班的點,還是留在辦公室裡的同事提醒了青木修一句。
“謝謝了!”
青木修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出門直奔諸伏景光的辦公室。
“景光!久等了!”
諸伏景光非常順手地接住他,“還順利嗎?”
“還行,終于抓到了一個小頭目。”
這個團夥極其嚣張,在其他的地方作案時還多次挑釁警方,不過最後還是在青木修手裡吃了跟頭。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青木修每天上下班都會戴口罩——他怕臉上的疤痕吓到路人。
不過諸伏景光等一幹公安再三保證他的臉并不吓人,最後還是讓他打消了戴口罩的習慣。
他們沒有說謊,那道疤雖然長,橫亘青木修的一側臉頰,但沒有增生那樣顯眼的粉,看上去并不駭人,反倒給他的面容增添了一絲故事感。
“想吃哪一家?”
“昨天那家便利店的,我看到他們說今天會上新品,順道還能把晚飯解決了。”
公安的工作并不清閑,他們倆也隻是休假在家時才會自己做飯,平時和大家一樣,都是食堂加便當解決生存需求。
一進門青木修的注意力就被放甜品的冰櫃吸引,諸伏景光拿了什麼便當他根本就沒注意,挑選好東西也是諸伏景光結的賬,青木修正低着頭和同事們聊天。
如果青木修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的話,他一定會親自結賬。
吃完晚飯,青木修按照平時的習慣打開電視,一把抱起小橘——在兩位鏟屎官的精心照料下,小橘終于展現出了他的物種本性,成為了一隻有着蒜瓣毛的圓潤大橘。
“去洗澡。”
諸伏景光把小橘從他的懷裡撈出來,不顧小橘的大聲抗議把他塞進了貓窩裡。
“幹什麼?”
青木修嘴上問着,但還是很聽話地起身去找換洗衣物。
“我把水溫調高了一點。”
“為什——”
青木修正要探出頭問他,之間諸伏景光一個閃身也跟着進來了。
“防止着涼。”
貓眼警官依舊笑得溫和,但手裡拿着的東西卻暴露了他的本意。
青木修懵了一瞬,視線在諸伏景光手裡的那盒東西和他的臉之間來回轉動。
“可以嗎?”
諸伏景光明明隻是很尋常地征詢青木修的意見,但青木修卻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想通了這一點,他幹脆地擁住諸伏景光去吻他的唇,順道反手打開了淋浴。
這一行為在諸伏景光眼裡無異于邀請。
浴室的溫度在上升,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鏡子,唯餘兩人交織的喘息。
青木修被諸伏景光牢牢鎖住,别說逃跑了,他連掙紮的空隙都沒有。
過于強烈的感覺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青木修已經在完全靠着直覺行事了。
他昂起修長的脖頸,把自己最脆弱最緻命的地方暴露在諸伏景光的面前。
細細密密的吻從臉頰的傷疤處一路向下,停在了他左胸的槍傷上。
“它在跳……”
青木修捉住諸伏景光的手,用力摁在自己的胸口,“它在跳動。”
掌下心髒跳動的感覺不是錯覺,一下又一下,平穩有力。
見諸伏景光停下了動作,青木修動了動,掰過他的頭去吻他。
“它在跳動,我也在呢。”
他知道諸伏景光在怕什麼,索性用了些力氣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看着我……景光,看着我。”
他捧着諸伏景光的臉,“這都是真的。”
兩人視線相撞,諸伏景光遲緩地眨眨眼睛,仿佛終于從噩夢中掙脫。
在回過神的下一秒,他忽然發了狠似的摁住了青木修。
“青木……青木……青木修……”
他看着青木修灰色的眼睛,不斷呢喃。
“我在。”
“我在。”
……
青木修回應着他的每一句呼喚。
諸伏景光的動作算不上特别溫柔,但青木修很喜歡。
他也需要一些東西來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并非虛幻。
他們擁抱着自己的真實。
修長的手搭上浴室的牆壁,指尖泛着粉,微微顫抖着,不多時又無力地滑落下去,一遍又一遍。
最激烈的時刻,諸伏景光甚至輕輕咬住了青木修的喉結,感受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和吞咽時的滾動。
水聲很好地掩蓋住了兩人的動靜,客廳裡的小橘“喵”了好幾聲,似乎是在抱怨諸伏景光方才的行為,不過好半天也沒看到兩位鏟屎官,他隻好把自己團了團,縮成一團,伴着浴室裡隐隐約約的水聲先一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