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謝陳站在宴會廳門口時,又沒人敢拒絕他。
謝陳一身高定西裝,配飾簡約奢華,手上的銀色腕表全球僅三塊,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人非富即貴。
他挺拔地站在那,神情宛若黑冷的寂夜,渾身散發着冷氣,讓人不寒而栗。
讓人感覺他不是來參加婚宴,而是來砸場子的。
然而下一秒,他卻勾起無害的笑,禮貌地朝宴會主人道:“打擾。”
李家的人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他們不想和梁舟淮撕破臉,但也不想招惹他,這個一看就來者不善的煞神。
所以,他們選擇裝聾作啞。
反正傳聞沒證實,梁家計較起來,他們就當不知道。
接着,李家的人恭恭敬敬,把謝陳請了進去。
宴會上不少人見過謝陳,見他進來,面色各異,說什麼的都有。
謝陳來是為了梁舟淮,無意多費口舌,當沒聽到。
他找了個角落,位置正對着門,能把進來的人看個一清二楚。
耳邊有人竊竊私語。
“他就是謝家長孫,傳聞說他風流成性,揮霍無度,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梁二少?”
說話的是李家二房的一個私生子,屬于江城豪門圈裡,梁二少狂熱愛慕者陣營的一員。
豪門圈隔三差五就辦宴會,這些名流們每次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就那幾個,久而久之,有共同話題的慢慢熟識,去哪兒都喜歡紮堆。
謝陳随意地偏頭看一眼,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這角落周圍都是他曾經調查過,崇拜梁舟淮的情敵們。
李家那位說完,立馬就有人接話。
“就是,我聽說二少要和他離婚,肯定就是因為他出軌!”
謝陳:“……”
“二少是天之驕子,絕對不可能喜歡他這種草包,我看啊,就是玩玩而已。”
“就是,自取其辱,活該二少不喜歡他。”
“唉,我聽謝家人說,他爺爺去世,他都沒在旁邊,結果分遺産的時候,他居然還不服,聽說和謝三叔吵了起來。”
“啊……真是,這也太沒良心了吧?”
“……”謝陳聽他們說了半天,心裡發笑,他站起來,轉過身,一米九的身高,足足比那些少爺高出一截,“我說,幾位長了腦袋,是用來顯高的麼?”
說罷,他走近一步,剛才還在議論他的幾個少爺噤了聲,默默後腿一步。謝陳低眼俯視,“啧”了聲。
“顯高都用不上。”
“你,你有病啊!”李家少爺仰着頭,不服氣地罵道。
謝陳勾唇,“沒有。”
“……”李家少爺看着他那副嘴臉就來氣,一把抓起旁邊的紅酒杯,照着謝陳的臉兜頭潑過去。
謝陳自然不會傻站着。
身子一偏,大半杯酒落在地上,還有一半濺到謝陳的西裝上。
謝陳笑了笑,說:“賠償明細,改天會讓秘書送到府上。”
周圍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紛紛看過來。
謝陳甩了甩手,拿出黑色手帕,擦幹淨手背上的酒液。他擦手背的動作慢條斯理,甚至說得上優雅。但這行為落在對面幾位少爺眼裡,就是虛僞。
李家少爺一把拍掉他的手帕,眼神鄙夷,“裝什麼裝,不就是一套衣服?”
謝陳看着他,眼神冷冽,幽深莫測。
李家少爺還不甘心,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提高音量,嘲諷謝陳。
“我說錯了嗎?謝家都沒落了,你那幾個錢,還不是仗着投了個謝家長孫的胎,否則你能傍上梁二少?哼,就這還不知道知足,還敢在我面前裝腔。”
謝陳沒說話。
李家少爺揮了揮手,走上來兩個安保。
“我看你也不是誠心來參加宴會,那就滾吧。”
安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領着李家的工資,自然聽李家人的吩咐。
不過李家這位小少爺的做派,他們最是清楚,所以并不敢上來拉謝陳,隻是走上前,對謝陳說:“先生,請你離開。”
謝陳目光掃過面前的幾位少爺,說:“哦?别後悔。”
李家少爺翻了個白眼,還沒開口,便被門口的動靜打斷。
梁舟淮從門口進來,淡淡掃了眼謝陳,旁邊跟着陸明他們,還有李家那位訂婚的大哥。
“這麼熱鬧?”
梁舟淮沒看周圍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别人是看熱鬧還是别的,他徑直走到謝陳前面,擋在他和李家少爺中間。
“你趕的他?”他問李家少爺。
“不,不是,是他先挑釁我。”李家少爺結結巴巴地說。
“他挑釁你?”梁舟淮讓開一點位置,目光注視着謝陳洇着酒漬的半邊西裝,還有那塊趴在地上的手帕,“那這是他自己潑的?”
“我……”
這時,李家那位訂婚的大哥過來。
“舟淮,謝少,他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我代他道歉。”
“大哥,明明就是他……”話被李家大哥打斷,“道歉。”
“我沒說錯!他就是配不上二少!”對着謝陳吼完,他又轉向梁舟淮,“舟淮哥哥,您為什麼還護着他?”
梁舟淮笑起來。
“就算我甩了他,你也惹不起他。”
說完,宴會廳安靜下來。
梁舟淮沒再廢話,拉起謝陳,冷冷道:“跟我走。”
謝陳當然不會拒絕,這就是他來這兒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