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内春節前夕,梁舟淮乘私人飛機前往加州,參加拍賣會。
這個拍賣會每年舉辦一次,邀請的對象主要是全球的富豪,拍品多是珠寶文玩。
梁舟淮收到過很多次邀請函,這是他第二次來,上次是去年,也就是謝陳的秘書從這裡拍走胸針那次。
比起江城,舊金山的冬不算冷,梁舟淮隻穿了一件風衣,版型修身,衣擺長到小腿,突顯出他腰細腿長。
下了飛機,主辦方安排好的人已經在等。
主辦方包了舊金山市中心最好的酒店,梁舟淮到的時候,正好趕上日落。
從套房窗外看去,金黃的霞光籠罩城市,為夜晚織造了绮麗夢幻的前奏。
梁舟淮端着一杯咖啡,靜靜站在窗前,眼眸深沉,看不出所想。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才拉回思緒。
“梁總,晚飯是在房間用還是出去?”周秘書進來問。
“出去吃吧。”梁舟淮答。
說罷,他從窗邊回來,放下剩餘的半杯咖啡,套上風衣,和周秘書出了門。
主辦方安排了司機,路上,周秘書訂了一家評價不錯的特色餐廳。
餐廳大堂設計充滿科技感,時尚簡約,乘電梯上到頂樓,侍應生帶着他們穿過走廊,走到角落的包間。
推開包間門,随後侍應生出去。
梁舟淮和周秘書聊起了明天的拍賣會。
餐廳上菜很快,不工作的時候,他和周秘書的相處更像是普通朋友。
為了倒時差,他下午空腹喝了不少咖啡,胃裡有些難受,包間裡又有些悶,梁舟淮起身,說:“我出去透口氣。”
周秘書看他臉色不大好,擔憂地問:“不舒服嗎?”
梁舟淮搖頭,說:“沒事。”
說完,拿起桌上的手機出了門,他穿過走廊,打算去洗手間洗個手。
洗手間在走廊的轉角盡頭,要路過中間的電梯間,梁舟淮走過去的時候,電梯間門恰好打開,出來的那人差點撞他身上。
“哦,對不起。”那人用英語道完歉,沒再關注梁舟淮,而是立馬轉身,伸手為裡面的人擋住電梯門,恭敬得梁舟淮都有點愣住了。
梁舟淮隻是愣了幾秒,在電梯門完全打開之前,他就已經走過了電梯間。離開的時候,餘光随意掃了一眼,裡面不止一個人。
“查理先生,我的老闆已恭候多時。”剛剛差點撞到他的那人用英語說道。
梁舟淮腳步一頓,喉結滾了滾。
接着,他緩緩轉身。
瞳孔微微一縮。
一行大概五六人,都穿着正式,走在中間的男人背影欣長,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連背影都多了幾分梁舟淮沒見過的氣勢。
他們背對着梁舟淮向前走,邊走邊不停交談着,直到一直穿過轉角,他們都沒注意到背後梁舟淮的視線。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梁舟淮在看見那個背影的瞬間,就下意識閃進了旁邊的柱子後面。
今天不該出門的,梁舟淮想。
胃裡翻滾得越發厲害,梁舟淮收回目光,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随後回到包間。
周秘書已經吃好,一見梁舟淮回來,便問:“梁總?沒事吧?”
梁舟淮看他一眼,目光中含着疑惑。
周秘書:“你臉色很不好。”
梁舟淮“哦”了一身,說:“是有點不舒服。”
周秘書:“那回去吧。”
梁舟淮點頭。
路上,梁舟淮看着車窗,久久沒開口。
…
第二天,梁舟淮沒再出過酒店。
謝陳來這兒,多半也會參加拍賣會,那他多半也住在這個酒店。
去年,謝陳并沒露面,如果不是因為那枚送他的胸針,梁舟淮也不會推測出那位神秘富豪就是謝陳,今年多半也一樣。
至少不會在現場尴尬碰上。
梁舟淮松了口氣,走出酒店大堂,踏上來接他的車。
很快,夜幕降臨,拍賣會開始。
和梁舟淮想的一樣,謝陳果然沒有露面,出席拍賣會的依舊是他去年見過的那位秘書。梁舟淮昨天也見過這位秘書,就在餐廳的那些人裡,他站在謝陳旁邊。
梁舟淮收回視線,他對今年的拍品沒興趣,隻等許臣想要的項鍊和袖扣開拍。
很快,他就順利拍下了送給許臣母親的項鍊。
很巧,下一件拍品是那對袖扣。
那對袖扣很有名,全球僅此一對,中間是璀璨的鉑金,周圍包圍着白色鑽石。形态很小,但在燈光照射下,吸引着不少人的視線。
袖扣之前一直被人珍藏,許多人隻聽過它的存在,并未親眼見過,直到今天。
許臣對喬青文,出手比他想象的大方。
市場上最貴的袖扣大約三千萬左右,折合美元大約四百多萬,很快,有人便以四百萬美元的價格起拍。
梁舟淮看了一眼,出價的是謝陳秘書。
不斷有人加價,梁舟淮出價前,已經叫到了将近五百萬美金。
梁舟淮舉牌出價,五百三十萬美金。
謝陳秘書繼續叫價,六百萬美金。
梁舟淮氣笑了,這小子對這對袖扣還真執着。
喬青文生日在年後,這應該是許臣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梁舟淮來之前,許臣就說無論如何都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