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許臣最不缺的就是錢。
“七百萬美元。”
梁舟淮出完價,周圍不少人看過來。
七百萬美元,換算下來大約是五千萬,比市場上最貴的袖扣價,高出了兩千萬。
梁舟淮和謝陳秘書都坐在第一排,此刻,謝陳秘書偏頭看過來,梁舟淮正好和他對上視線。
謝陳秘書微笑,對他點頭緻意。
梁舟淮一愣,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最後,謝陳秘書拍下了壓軸的拍品,不是任何珠寶配飾,而是一個古董花瓶。
按照他加價的情形來看,他們對這個花瓶勢在必得,好像本來就是為它而來一般。
拍賣會結束時,梁舟淮和周秘書去後台辦了相關手續,拍品會直接送到江城。
離開拍賣廳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臨近年關,國際航班機票緊張,他們依舊乘坐私人飛機,直接從舊金山回江城。
車子就停在拍賣廳門口,上車前,梁舟淮朝身後看了一眼,參會的人員陸陸續續被安保護送着出來,認識梁舟淮的,都停下來和他打招呼。
過了幾分鐘,梁舟淮沒看到謝陳或者是他的秘書。
謝陳秘書可能在後台辦手續。
那……
看來謝陳今天真的沒來。
“走吧。”他收回目光轉身。
周秘書打開車門,他踏上車。
路燈閃爍,霓虹璀璨,車子很快消失于寂夜。
…
拍賣廳三樓是一個VIP休息室,謝陳站在窗前,目光往下看。他知道這是單向玻璃,所以毫不畏懼被抓包,神情甚至有些貪婪。
看了一眼又一眼,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直到梁舟淮上車,他望着車子遠去,一點點消失在眼前。
心髒裡的血液仿佛流失了,那一瞬間,左邊心口傳來抽絲剝繭的疼。
他轉身從窗邊回來,重重地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直到秘書推門進來,叫了他一聲:“Charlie。”
謝陳睜眼,壓下眼眶的酸澀,偏過頭看着秘書,“結束了?”
其實這是句廢話,他站在窗戶邊看了這麼久,自然知道結束了。
不過,他習慣于在别人面前掩飾自己,哪怕是朋友。
秘書叫傑森,是他在倫敦這邊結交的第一個朋友,他的爸爸是外公的下屬,公司向海外發展的時候,跟着外公過去的。
傑森拿着剛才簽署的文件過來,遞給謝陳,是剛才辦理的手續證明。
謝陳擡手接過。
“辛苦了。”
“應該的,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倒是你,拍下了要送陳老的禮物,怎麼不開心?”傑森問。
“沒什麼。”
謝陳這次來,主要是過來談秘密合作。剛好拍賣會也在這時候舉辦,他外公又有收藏文玩的愛好,他派人打聽了一下,剛好有這麼一件拍品,所以就順道來參加。
“對了,你要的那對袖扣被别人拍走了,七百萬美金,手筆很大。”
“沒事,本來也是順帶。”
他提前看過拍品資料,本來打算給陳許銳也帶一份禮物,看來看去,入得了他眼的也就那一對袖扣。
不巧,陳許銳是個四十多歲依舊很潮的大叔,能不穿正裝的場合,他絕對不會穿。給他送全球僅一對的袖扣,那就是浪費。
他送禮一向喜歡送到心上,所以打算之後再去另外給親舅舅挑一份。
但這對袖扣确實珍貴,可以留下來。
就算他不用,也可以送給愛穿正裝的人。
“你猜拍下它的人是誰?”傑森噙着笑,打趣問他。
謝陳看着他,心下有了猜測。
傑森繼續說:“如果在現場的是你,我相信,你放棄競拍的速度,隻會比我更快。”
甚至都不會有那次加價。
謝陳:“……”
“嗯,你是對的,謝謝。”他對傑森說。
傑森看着他,無奈搖頭笑了起來。
剛才流失的血液仿佛一點點回來,左胸口的位置恢複溫度,失落和心痛,好像隻是久遠的幻覺。
還好,愛穿正裝的人,不用他送,就收到了那對袖扣。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家梁總的配飾一向精簡,即使價值不菲,看上去也是很低調的風格,怎麼突然想要拍這對華麗奢華的袖扣?
傑森看他臉色終于好一點,更加無奈。
“我說,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謝陳沒否認,”我會一直愛他。”
那是他當初在薔薇花下寫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