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們便進了廚房。
說是打下手,但謝陳也見識過梁舟淮進廚房的時候,除了洗菜和遞東西,基本不讓他碰别的。
謝陳剛切完配菜,順便還拿水果刀給梁總削了個蘋果,考慮到梁總平日的偶像包袱,還貼心切成小塊,擺盤插上簽子遞給他。
梁舟淮一開始看他切蘋果,以為這是大廚某種獨家秘方的食材,沒想到是拿來哄他的。
“又不是小孩兒。”梁舟淮扶額淺笑。
謝陳把盤子擺在梁舟淮手邊說:“辛苦了,休息會兒。”
說完,真正辛苦的大廚本人又投入到忙碌中,同時兩個鍋,梁舟淮看得眼花缭亂,謝大廚卻井井有條。
“舟淮。”謝陳突然叫他。
“嗯。”梁舟淮應道,“怎麼了?”
謝陳說:“幫我卷一下袖子。”
他的雙手正在水池裡洗東西,襯衫面料絲滑,總是往下掉。
梁舟淮走過去,站到他旁邊,伸手卷起袖子。
梁舟淮手指修長,因為剛才一直在洗東西,指尖還泛着粉,謝陳看着他手指動作,指尖的溫度仿佛通過小臂的血管傳導,一直延伸到他心尖。
即使隻是看着他的手指,謝陳也忍不住心猿意馬。
梁舟淮正垂眸卷着袖子,忽然感覺額頭一陣溫熱,他撩起眼皮一看,謝陳的鼻尖離他不過一指,他們呼吸相接。
謝陳眼神款款,好像帶着數不清的眷戀,氣氛突然有些缱绻。
謝陳唇瓣天然淡紅,梁舟淮視線下移,主動偏頭貼了過去。
鼻尖交錯,呼吸一頓,淺嘗辄止。
梁舟淮退開一步:“等晚上。”
謝陳沒說話,依舊盯着他。
梁舟淮擡手,繞過謝陳側頸,摸了摸他後腦勺,小聲說:“大家都在,乖。”
于是謝陳笑了。
沒過一會兒,挂完燈籠的曹嶼也進來幫忙,廚房已經沒有梁舟淮能發揮的地方,他便出去寫春聯。
梁舟淮的字極好,是梁父親自教的,端正沉穩,但又不失随性潇灑。
外公看着他寫,連連點頭。
寫完晾幹,是舅舅和曹嶼去貼的。
晚上,飯菜端上桌,梁舟淮看了眼,覺得之前謝陳在湖濱西路别墅做的,還是太收斂了。
兩位長輩和曹嶼都不停誇獎贊美,謝陳笑着接受,他看向梁舟淮,好像一隻求誇獎的大狗。
梁舟淮難得看他露出這副可愛情态,翹起唇角,誇道:“你是我見過做飯最好吃的大廚。”
大廚被哄高興了,又開始不停給梁舟淮挑菜、夾菜。
外公帶着笑意看着他們,從兜裡掏出四個紅包,一人一個。
小輩們依次道謝。
舅舅也拿出紅包,遞給三個小輩。
那之後,外公又上樓,拿了個檀木盒子下來,遞給梁舟淮:“他外婆在世時,給兒女各打了套金飾品,你舅舅的那份,他自己收着,這是謝陳母親的。她當年出嫁沒帶走,說要放自己家裡,裡面是一套首飾,雖然你倆用不上,但還是該交給你們,算是你媽媽對你們的認可。”
梁舟淮看了眼謝陳,謝陳朝着他點頭。
他鄭重接過:“謝謝外公,謝謝……媽媽。”
外公笑着點頭,抹了抹眼角:“好好的。”
“我們會的。”梁舟淮說。
晚餐之後,一家人又在客廳看了春晚,其樂融融。
外公睡得早,沒參與守歲,陳許銳雖然比他們長一輩,但因為早年在娛樂圈工作,心态比較年輕,和他們也能聊在一起,所以他們四個又在一樓聊了一會兒。
這裡不讓放煙花,少了很多年味,但一家人聚在一起,彌補了所有的不足。
後半夜,他們各自回房間。
剛進門,梁舟淮就被謝陳按在了門後,白天答應的那個吻,在黑夜裡持續發酵。
一吻結束,梁舟淮被抱進了衣帽間,裡面有一張長桌,擺放着謝陳的不少東西。
謝陳仰頭吻他,梁舟淮按着他的後腦勺,低頭回應。
鼻尖反複交錯,唇瓣緊貼着,舌尖你來我往。
謝陳解開梁舟淮的襯衫袖扣,寬大的手掌伸進袖子一路往上,襯衫袖子被帶起,露出一截白皙但線條結實的手臂。
謝陳的輕吻落在手臂内側,悸動沿着血管,傳到梁舟淮胸口,帶起一陣難抑的癢。
謝陳解開梁舟淮襯衫扣子,衣服順着肩膀滑下,謝陳低頭親吻,那抹癢意瞬間放大,竄上天靈蓋,使得梁舟淮咬着唇瓣仰起頭。
梁舟淮眯着眼,雙手搭上謝陳的肩,按着他後腦勺,啞聲道:“等一下……”
謝陳擡頭看他。
梁舟淮:“……把對面的鏡子蓋上。”
謝陳聞言,勾起一抹邪笑。
“不。”
梁舟淮送謝陳的那瓶香水擺在桌上,透明玻璃瓶裡,香水不斷搖晃,直到天亮才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