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燿連忙後退,厲聲道:“作甚麼你!”
莫安斐淺笑一聲:“阿遙,你怕我?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畢竟,你的身子可是很嬌貴的。”
楚燿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不,應該是說,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為什麼要摻合進這樣的事中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自己去哪裡了?究竟是從什麼是開始的?他現在跟他說一句“抱歉,打擾了”還來得及嗎?
可,已是局中人,想要安然脫身,談何越容易?
于是,沖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莫安斐,廢話少說,你究竟要作甚麼!”
莫安斐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道:“阿遙,其實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驕縱,任性,肆無忌憚,以自我為中心,從不會為他人所想。”
“但,我們都是這凡塵中最高貴的存在,那些肮髒污穢、蝼蟻苟且之人,根本不配與我們齊肩而活,她們生而為人,就是為了我們而存在,我們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而現下,我要她們最珍貴的純潔之華為我所用,便是她們的榮幸,她們應該感激我,讓她們超脫凡世,不再受生活之苦,凡世羁絆,與我同在,與天地同生!”
“這才是她們的最終歸宿!”
楚燿聽完他的瘋言瘋語,更是腦袋一痛:“你到底想說什麼?”
莫安斐一臉痛心道:“阿遙,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隻要是凡身□□,終會有老去的一天,往日吹彈的肌膚會逐漸變得暗沉,皺紋會一條一條無情地刻在你無暇的臉上,這雙美麗的眼睛也會慢慢變得渾濁,身體一天一天的腐敗,直到最後化為一把白灰!憑什麼?我們要承受這種痛苦!我們本就該是最耀眼的星辰,永遠都不會隕落!永遠!”
他逐漸扭曲的臉盡是瘋魔,楚燿下意識的又默默退了半步:“你這個瘋子!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莫安斐發出一聲嗤笑:“哈!阿遙啊阿遙,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善心為天下考慮,你這句話說出口,扪心自問,你自己信嗎?”
楚燿料想不到他竟會看懂自己的小心思,閃躲過他投來的嘲諷眼神,心下一慌,喝道:“關你屁事!就算你要長生不老,那你就去煉丹吃藥,折磨這些無辜女子作甚麼!”
莫安斐又是一聲哀歎,歎息中全是“孺子不可教也”:“阿遙,看來我真實高估你的腦袋了。我剛才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嗎?少女的處子精華,便是這世上最滋養容顔的養顔品,隻要将我秘制的陰棗放進她們的處子之身,浸養三日後再服下,便可容顔煥發。如此簡單,手到擒來的東西,我為何還要去修什麼道,練什麼丹呢?你再看看,那些所謂的修煉道士,有幾個能修成這般?浪費一生時間和精力,到頭來,不還是白灰一把。”
“隻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這陰棗陰寒至極,凡人之身難以承受,總是用不了幾次,她們一個個就都精失人亡了。唉,還得浪費我時間再去找少女來浸養陰棗,果然凡人就是無用。”
楚燿立馬聯想到他先前在房間裡看到的那個衣履未着的女子,那樣子,怕就是正在滋養陰棗。可再看看綠梨現在這個樣子,明顯與她不同,更像是在變相地折磨她?
昨夜那個還算是活生生的綠梨曾經還趴在他腳下乞求他救她,可現在,非人之物正一點一點地吞噬着她的生命,就在他眼前。
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有那麼一刻,楚燿竟生出了一絲救人之心,如果,用他命可以....
當他意識到自己竟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後,吓得隻想當場狠剮自己三大巴掌,這不是他!
現在看來,莫安斐倒是說對了一點,他不可能對别人懷有慈悲之心,誰活誰死,與他無關。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對莫安斐的惡心之舉表示苟同:“既是如此,你又何必這樣多此一舉來折磨綠梨?”
莫安斐方才還笑吟吟的臉一下冷了下來,陰狠狠道:“哼~綠梨這賤丫頭,本以為她還是個處子之身,誰知道早已是個被人騎爛了的貨色,生生浪費了我好不易才結出的陰棗!若不是她,我也不會突然就...哼,像她這樣的賤胚子,就該被最低賤的過街老鼠折磨緻死,這點小小的懲罰,已是便宜她了。”
這樣污穢不堪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讓楚燿對他更是痛恨至極,嫌惡至極:“瘋子!!你會遭報應的!快給我放了她!”
莫安斐遞給他一個看傻子的表情,道:“阿遙,别說傻話了。要我放了她?癡人說夢!不過,你别害怕,我不會這樣對你的。隻要你乖乖聽我話,我定會讓你舒服的。”
楚燿不知道他說的這個舒服究竟是怎麼個“舒服”法,可他也總算是想清楚了,莫安斐就是瘋子,跟他再多說一句都是在浪費生命!當下就将劍尖指向他:“我呸!我看你才是癡人說夢!”
長劍以極快的速度襲向莫安斐,眼見就到他眼前,就見莫安斐伸出兩根手指,将劍尖輕輕一挑,劍向便偏離了方向。
楚燿腳下一個回旋,長劍又當頭向他劈去。
莫安斐不急不緩一個側身,擒住他的手腕,低聲道:“阿遙,你知道嗎,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我終于找對人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
楚燿擡手一掌擊在他的胸前,隻是這一掌下去,觸碰到的竟是軟綿綿的觸感,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根本無法傷他分毫。
楚燿意識到危險,立即将手收了回來,改為下路攻擊。
莫安斐并不出手,隻是一晃一閃避開他的攻擊,仿佛是在逗一個三歲孩童玩耍一般。
楚燿心中煩躁,出劍速度越加快速。
照理來說,以楚燿的劍法,根本傷不到莫安斐半分,可就在楚燿揮出的百劍之後,有一劍,就這麼不偏不倚地劃在了莫安斐嫩滑的右頰上。
楚燿哼笑道:“也不過如此。”
莫安斐眉頭一皺,臉色微變,淩厲的目光如刀般射在他身上:“阿遙,夠了!”
楚燿竟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弱勢之下,他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你這怪物,去死!”
他再次揮出長劍,隻是這次,長劍還在半空中便被莫安斐攔了下來。他伸出一手抓住楚燿握劍的手,另一長袖中飛出一條繩索,将楚燿攔腰捆住,楚燿就這樣硬生生被他禁锢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莫安斐撫上楚燿的臉,眼中亢奮無處藏匿:“今晚過後,我們就能融為一體,永生永世,永葆青春。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燿不停扭動着,由内心散發出來的惡心感讓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陰沉:“滾,放開你的髒手!我警告你,快放了我!不然…”
莫安斐嗔笑道:“不然就怎麼樣?你還能怎麼樣?嗯?難道你是在等你那兩個好友來救你嗎?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的那兩個好友,早已喝下了我精心配制的軟魂散,就算他們現在就在此處,也奈何不了我。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
楚燿冰冷的眼神瞪向他,惡狠狠道:“你!你給他們吃了什麼?你這個惡心的怪物!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這惡心的怪物,你就是世間上最醜陋、最惡心的人,就連茅坑裡的老鼠,都比你生得美!”
“無論你吸再多的少女精華,你都是這世間最醜的人!!”
“啪。”
楚燿臉微微浮腫起來,五條紅色深淺不一的印痕就這樣印在他驚愕的右頰上。
莫安斐輕手撫上他的臉,歎氣道:“嘴巴這麼不幹淨,可是要挨打的哦。”
楚燿被他這一巴掌打的懵了過去,大腦還停留在“竟然有人敢打他臉”這一荒誕事件中不可置信。可當他回過神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他冷冷地注視着他,陰狠道:“你竟然敢打我?絕對饒不了你!”
莫安斐看着眼前這雙比煉獄惡鬼還有冷毒的眼神,身上莫名地湧起一股無名陰寒,心也跟着驚了一下,可面上仍是一派鎮定道:“呵,現在就讓你多逞口舌之快,再過半個時辰,你就再無開口的機會!”
他說着,将楚燿攔腰抱起,步履平穩地走出小房間。
楚燿渾身動彈不得,怒火已将他雪白的肌膚燒的滾燙,他眼角瞥向被挂在半空中、頭越垂越低的綠梨身上,看樣子,已是毫無生氣。
行了十來餘步,莫安斐終于停了下來,将他放在平頭案上,另一隻手跟着按在他的腰封上。
楚燿瞪着驚恐的雙眼:“...你要做甚麼???”
莫安斐不應,利落的把他腰封卸下,又将手伸到了衣襟前。
楚燿終究是慌了,羞恥和憤怒讓他雙眼蒙上一層水霧,就連聲音也開始染上了顫意:“莫安斐!你要幹嘛!!住手!”
“快給我住手!”
眼看着外衣被一層層扒下,楚燿終是止不住的嘶叫出來。
“莫安斐!!!”
“我一定要殺了你!!!”
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