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雨面上一抹落寞一閃而過,“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
“???”
楚寒雨斜眼一瞪:“做什麼這樣表情看我?不知道姓名很奇怪嗎?我現在是跟他很熟嗎?”
楚燿:“……”确實,不算很熟啊。
白蘭終于忍不住插嘴問:“小姐,那你…沒有問過他嗎?”
楚寒雨啐了一聲:“問了,就是不開口說話,跟個啞巴似的。”
楚燿疑道:“難不成還真的是個啞巴啊?”
楚寒雨啐道:“我剛才說的話是耳邊風?”
楚燿先是一愣,才響起她剛才說昨夜見到他時他指着她的劍說話來着,便呵呵敷衍笑了笑道:“都怪煣姐你太美了,我的腦子裡隻有煣姐的美貌,其他的都是浮雲,經過就散了。”
“油嘴滑舌。”楚寒雨輕嗔道:“他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楚燿正了正臉色,拍桌而起:“那怎麼行!既然煣姐開口了,那他就一定要說!”他說着三步并作兩步走來到門口,指着黑衣男人命令道:“你!給我進來!我煣姐要問你話!”
楚寒雨無奈笑笑,暗道:“他哪能是你叫進來就進來的。”經過一夜的追問,她早就放棄了繼續追問,就算楚燿現在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此時頭又隐隐作痛,不想聽楚燿在這裡大聲嚷嚷,正要叫他不要鬧了,便見了那黑衣男人慢慢轉了轉身,擡起腳,竟真的在楚燿的命令下進了屋。
楚寒雨心中詫異,向來波瀾不驚的面容浮起一絲漣漪。
楚燿走在男人前頭,來到桌前,向左偏了幾步,對着黑衣男人道:“我煣姐要問你事,你細細聽着然後回答,否則要你好看!”
黑衣男人聞聲點了點頭。
楚寒雨訝然,這份驚訝卻是對楚燿的。
楚燿渾然不覺,沾沾自喜向她邀功:“煣姐,他進來了,你快問他。”
楚寒雨一言不發,心裡疑惑萬千。
“煣姐,你快問啊。”楚燿急道。
在他的催促下,楚寒雨鬼使神差的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話音一落,三人屏息靜聽。屋内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黑衣男人還是如冰棍一般隻言不出。
楚燿忽覺自己被耍,怒火沖上心頭,大聲厲喝:“煣姐問你名字,怎的不出聲!?是不是想死!?”
黑人男人呆呆望着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楚燿還真是不信邪了,繼續道:“你說還是不說?不說我讓人揍你了!”
黑衣男人站着不動,同木偶無異。
楚寒雨頭痛欲裂,擡手擺了擺,欲要開口叫楚燿不要再鬧,又聽他喝了一句:“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快說!”
楚寒面色一沉,雨倏地起身,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黑衣男人沙啞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沈寂。”
三人又是一愣。
楚燿隻聽見他的聲音沉沉飄來,卻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你說你叫什麼?”
男人答:“沈寂。”
楚寒雨秀眸微微睜大,不可置信看着他。
楚燿細細回味着他的名字,忽地驚叫一聲:“呀!煣姐,他說他叫沈寂,是不是就是那個在秦懷劍上面的那個寂啊?”
楚寒雨又緩緩坐下,搖搖頭道:“我怎知!”
楚燿奔過去将秦懷取了下來,問了楚寒雨字在何處,又拿着劍指着那個字問沈寂:“你的寂是上面這個“寂”嗎?”
沈寂點頭。
楚燿将劍插回鞘,一拍手道:“秦懷果然是他的劍。”
站在一旁的白蘭忍不住也問了一句:“你是哪裡人?”
沈寂對她的問話充耳不聞。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楚燿看他不回答,嘴上又叨叨說了兩句,才道:“問你呢,你是哪裡人?”
沈寂聽到他的問話,回道:“晉州。”
“晉州?”楚燿歪頭想了想,對晉州二字還是十分陌生,“我朝有晉州這個地方嗎?白蘭,你有聽說晉州這個地方嗎?”
白蘭沒有表情地搖搖頭。
楚燿:“嘿,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山野村夫啊。”
楚燿環着他繞圈打量,一面歎他陰氣森森,一面又歎他身形健壯。沈寂眼都不眨一下,任由他肆無忌憚的觀察自己。
楚寒雨眼見眼前情景,整個腦袋亂如麻線,身子更是莫名的發着抖。她看着正在打量着沈寂的楚燿,張了張嘴問:“思遙,你再問問他年方幾何。”
楚燿納悶她為何不自己問,側頭看過去,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看,便沒敢開口,遂問:“沈兄弟,你今年貴庚?”
沈寂又答:“二十有八。”
楚寒雨轉頭看向白蘭,道:“白蘭,你問問他,晉州在哪裡。”
白蘭雖是奇怪,可也照問:“沈公子,晉州是在何地?”
沈寂又當起了聾子。
楚寒雨秀眉緊蹙,又對楚燿道:“換你問他,晉州在哪裡。”
楚燿極是不解,可見楚寒雨面上布霜,不想遭殃,遂又接着問:“沈兄弟,晉州是在何處?”
沈寂動了動嘴,靜默片響,答:“晉州,乃鄩都首府。”
“鄩都?”楚燿聽他又說出奇奇怪怪的地名,迷惑萬千:“這又是哪裡?”
楚寒雨似乎對這個陌生的地方不感興趣催着白蘭又道:“你再問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楚昂的人?”
白蘭颔首,又再發問。
沈寂一如既往的忽略他的問話。
楚寒雨急道:“思遙,你來問。”
楚燿一頭霧水:“煣姐,你這是做什麼?”
楚寒雨:“叫你問就問,哪來這麼多廢話!”
楚燿撇撇嘴,照着又問了一遍。
果不其然,沈寂回道:“不認識。”
楚寒雨疑惑忽解,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低喃一句:“果真如此。”
楚燿和白蘭丈二摸不到頭腦的呆站在原地四目相視。
楚寒雨死死盯着楚燿,她張了口,發出來的聲音參雜着一絲不為人知的驚怒:“你還沒看懂嗎!?”
楚燿:“???”
楚寒雨恨鐵不成鋼:“蠢鈍如豬!”咬了咬牙,又道:“他隻回答你的問話。換言之,他是聽命于你!”
“???”
楚燿徹底被她說糊塗了:“可是我不認識他啊?”
楚寒雨:“若不信,你再問問他。”
楚燿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沈寂依舊有問必答。
楚燿深覺神奇,靈機一動,把問話變成命令,比如讓他原地轉圈,讓他蹲下,叫他倒立,又叫他喚他為主人。